第二天中午,邹原城、辛艳、赵震宇等人在酒店订了一桌替掌门送行,同时接待从元清洞天来的陶泗睿。他受原宗主程远州委派,与掌门交接工作。
另外还有一同去灵虚圣地朝圣的霍星河,以及仙隐门弟子韩浩松,一桌子人热热闹闹。
邹原城以前曾经与元清洞天原宗主程远州有过一面之缘,听说他准备化极,心中略有些感慨,朝陶泗睿拱了拱手。
“程宗主如今还在元清洞天吗?他准备去哪里?”
陶泗睿身着一袭缎质云纹长袍,虽然并不贵重,但质地十分精良,加上身材修长匀称,看起来仙风道骨极富气韵。听说他有同样款式的长袍十来件,用来换洗,所以看上去总是崭新整洁。
他是程远州的大弟子,三垣境界,在元清洞天颇有影响力。
“不,宗主哪儿都不去,就在他的石室内。”
邹原城与赵震宇、辛艳等人相互看了看,一般来说,高人化极都是要寻一个灵气浓郁、人迹罕至的地方,程远州却打算在平时居住的地方?
说到这个,陶泗睿眼中黯然,程远州是他的授业恩师,如今就要离去,怎不叫人感伤。“我来的那天,他走入石室,然后用法力封闭洞府,谁也进不去了。”
邹原城安慰陶泗睿:“你我修炼之人,除了斩妖除魔保境安民,所求不过是化极升仙,你当为程宗主高兴才是。”
陶泗睿深吸一口气,点头称是,又对霍既明拱手道:“从今而后,元清洞天上下听您吩咐。”
霍既明微微点头,向他举杯。“今天只是私人聚会,不谈这些。再说我还没有朝圣,不必这么客气。”
话虽这么说,为了表示恭敬,陶泗睿还是一口喝干了杯中酒。
霍星河见他们在谈一些元清洞天的事,悄声向旁边的辛艳道:“老师,卜助教有联系你吗?”
辛艳抿嘴一笑。“有的,几乎每天都有电话。”
“哦——”霍星河拖长尾调,随即笑道:“我听蛮族使团的人说,大汗准备任命他为驻江津城办事处主任,不久就要走马上任。”
“嗯,他电话里说了。”
霍星河托着腮帮子,可惜道:“他这一走,草原上的姑娘们要伤心了。他这样一个英俊勇武,有过拥立大汗之功的优秀将领,多少姑娘挤破了头想要嫁给他!”
辛艳斜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你在草原的时候,见过他与别的姑娘在一起?”
霍星河一愣,好像还真没有。
他凑近辛艳,苦口婆心劝道:“老师,你年纪也不小了,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想想。”
辛艳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七岁那年,在河边走路摔了一跤,被石头划破脚底,至今还留着一道伤疤。”
霍星河木然问道:“哦,结婚跟伤疤有关系吗?”
辛艳摇头。“没关系呀!所以结婚跟你有关系吗?”
霍星河顿时闭嘴,默默地喝了一口酒。
饭后,掌门与众人辞行,带了霍星河、陶泗睿、韩浩松一同向东,朝灵虚圣地方向出发。
“咱们这一路要走多少天?”霍星河追上韩浩松。
这个冷冰冰的师兄曾经在仙隐门见过,不过当时似乎没留下什么太好的印象,如今面对霍星河,也是一脸冷漠。“不知道。”
“哦,大约半个月吧,这是按照你俩的脚程算的。”陶泗睿笑道。
他好像对谁都没有距离感,自然而然地与霍星河熟络起来。
霍星河不好意思地笑道:“拖你和掌门后腿了。”
陶泗睿纠正道:“是宗主。”
霍星河耸耸肩,习惯了,再说掌门不会在意这个。
此时一行人沿着一条河流走在山间谷地的小径上,周围山青水秀,鸟语花香,兼有晚霞落日,凉风习习,景色十分怡人。
小灰燃起小堆篝火,把一路上众人顺手猎获的野味拿来烧烤。
霍星河注意到陶泗睿就算休息的时候,也是站着,从不坐在满是落叶的地上,或者长满苔藓的石头上,一袭长袍总是纤尘不染。
他想了想,叫青蛇吐出一块餐布,铺在河边的茵茵草地上,招呼众人一起来坐。
自从上次在湖中落水,不得已光着身子走回酒店,他就有意识地叫青蛇备下一些衣服、桌布什么的,以防万一。
掌门本来无所谓坐在哪里,见霍星河招呼,就过来盘腿坐下。韩浩松跟着掌门走,掌门去哪里他也去哪里。
陶泗睿最高兴,在干净的餐布上坐下,笑呵呵道:“还是小道友想得周到。”
青蛇又吐出一大堆盘子、碟子、碗筷,用来盛放众人打猎来的食物,甚至有酒杯。
韩浩松嘟囔了一句:“这是去朝圣,不是旅游!”
掌门笑着摆摆手。“不妨事的,不用太在意这些小节。”
霍星河把酒杯塞到韩浩松手里,拿出随身酒壶,拔开瓶塞,顿时酒香四溢。
“韩师兄尝尝我从北境带回来的美酒,保管你一喝就上瘾!”
韩浩松把酒杯放下。“我只对剑上瘾。”
陶泗睿倒是不客气,抿一口杯中物,笑道:“果然不错,酒是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