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声踏在地面,夜风烈烈拂过脸庞。
霍星河有些醒过神来,这是在哪儿?由平呢?其他人呢?为什么我到了马背上?
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到身边一匹白色骏马在夜色中同行,马上的女子一头秀发在背后飘扬,腰身纤细却不失强韧,曲线饱满却不失英姿。
啪!由日娜一扬手,抖出一个鞭花,尖端末梢扫到霍星河胯下的马屁股,马儿加快速度朝前狂奔!
夜风渐渐刺痛皮肤,马蹄声变得极为密集。
胯下这匹马显然是千挑万选的骏马,速度既快,耐力又足,跑了这么久一点都没有力竭的迹象,反而越跑越兴奋!
霍星河紧紧抓住马缰绳,双脚牢牢扣住马镫,背上冒出一些冷汗,这特么也太快了,从来没有骑得这么快过!
坐在这种高速飞驰的马背上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如果自身不用力,跟着马儿一起颠的话,非把五脏六腑颠出来颠碎了不可!
他必须要使很大的劲,才能维持住平衡,并保持上身基本不动。蛮族人的骑射功夫,就是在这种平衡的基础上练出来,如果身体动了,射出的箭肯定跑偏。
可是肚子里的烈酒还在持续不断地发挥后劲,双腿软绵绵的快要夹不住马镫,腿脚使不上力,身体就稳不住。
由日娜看着他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从马镫里抽出脚,轻轻一跃,跳到霍星河的背后!
她伸出右手绕过腰身,抓住缰绳,双腿紧紧夹着马腹,左手轻拍霍星河的膝盖。
“往前一点,不要刺到马肚子,这样它会很痛,就不会听话!”
马鞍桥很窄,坐下二个人以后便贴在一起,霍星河觉得背后一下子变得很热。
由日娜的左手继续往上,捏他的大腿肌肉。
“每一次下落时才需要收紧,上升时得放松,这样你的腿才会更有力,不至于骑一会儿就累。”
霍星河觉得危险,想要去挪开她的手,可是已经来不及,由日娜的手再次往上,轻轻抚摸。
少年猛地全身绷紧,比一块石头还要硬,手抓不住缰绳,差点从马背掉下去。
由日娜搂住他的腰身,减慢马儿奔跑的速度,才抱着他一起从马背滚落。
两个人在草地上抱着翻滚,不知滚出去多远。由日娜翻身骑在霍星河身上,没等他回过神来,用唇瓣堵住了他的嘴。
……
第二天清晨,一匹黑马从草原深处奔来,前方一只灰隼带路,到达巨型蒙古包前。
霍星河下马撩起门帘走到熟睡的由平跟前,把他推醒。“我们该出发了!”
由平眯缝着眼睛看了看他身后。“就你一个人?由日娜呢?她没跟你一起回来?”
霍星河脸红了一下,没有回答,仍旧催促道:“你不是要去见你父汗吗?走了。”
由平端详他的脸,不觉笑起来,不用说,霍星河是逃回来的。
他慢吞吞地爬起来,一边往身上套着罩袍,一边佯装叹气:“看来草原上的珍珠,今天要伤心啦!情郎迫不及待要走,连道别都来不及。”
他命人准备早餐,一壶热腾腾的酥油茶加上手把肉,很快就解决问题,草原上的饮食向来非常简单。
由烈、由卓昨晚醉得一塌糊涂,估计要睡到下午,由平没有打断他们的美梦,让卜七赫、蒲山和查布带领人马回领地等候,自己与霍星河各骑骏马朝北深入。
沿路见到的北境草原风光无限,当地民风淳朴敦厚,所到之处都受到热烈欢迎。
五天后,他们到达王庭西北五十公里外的神龙谷,大汗由征久正在此处主持祭祀仪式,因此由平到这里觐见父汗。
神龙谷位于神王山中部,这条山脉阻挡了北部冰原大陆吹来的强冷气流,才使得北境草原能够拥有四季如春的温润气候。
蛮族人敬畏神王山,更敬畏神龙谷,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是最重要的节日之一。
二人到达神王山区域外,见一队人马正在迎候,为首的是个中年男子。
由平勒马慢行,靠近霍星河,低声说:“这是我二哥由骋。我的兄弟姐妹们平时都在自己的领地,只有他经常陪在父汗身边。上次在长京城,我见到李瀚伍接触的蛮族人,就是由骋的手下。”
“他接触李瀚伍,是因为你父汗派他去?”
由平摇头,长京城距离边境太远,似乎没有充分理由与李家有商贸往来。
走到近前,由平下马,张开双臂。“二哥!”
由骋端坐在马上,单刀直入。“你带走了蒲山?”
由平咳嗽一声,蒲山原本是桑洪桑维兄弟座下的千夫长,桑洪桑维则是由骋的亲信。
“我从南边带来了很多美玉瓷器、茶叶干货,一定有你喜欢的,你尽管挑就是!”
由骋冷哼一声,这才作罢,拨转马头往山里走。“快走吧,祭祀已经开始了!”
又走了二十多公里弯弯曲曲向上延伸的山路,才到达神龙谷的隘口。
这里是一座巨型悬崖的顶端,比月埕崖要高出不少,从这里可以俯瞰下方,谷内一年四季云雾缭绕,当中有十多座山尖从云海中伸出,如同汪洋中的仙岛。
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