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敌营中摸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找到中央指挥部所在的大帐篷。
大帐篷内灯火通明,不断有人进进出出,但门口的守卫森严,不太好接近。
登文窝在一辆运输车旁边假装撒尿,看到有二个蛮族人从大帐篷出来,赶紧示意霍星河跟上,尾随那二人拐入一个隐蔽的角落,悄无声息拧断脖子,随后化作那二人的模样,大模大样地进入军帐。
守卫的军士见他俩去了又回,没盘查什么,直接放入。
刚进去,便听到一声“好奇秃卡”!
登文吓了一跳,以为被发现了。霍星河则是心中大惊,这声音好耳熟!
军帐正中央,对着他喊话的正是那个称自己为兄弟的由平,大汗由征久的第二十八个儿子。
由平见他呆立不动,不禁皱起眉头,又一通叽哩哇啦。你听不清我说什么吗!
“嗯嗯嗯嗯!”霍星河一边连连点头,一边走过去。他希望这个嗯的发音,是全世界通用的。
由平有点发愣,这个警卫脑子坏掉了吗?我说去给我倒一杯咖啡,我要醒醒神,他跑到我面前来干嘛!
细看之下,顿时心中警觉起来。警卫跟随他多年,已经相当熟悉。眼前这个人,虽然是警卫的模样没错,可是走路的步态、浑身的气质,都好像变了一个人!
他猛地拔出枪套中的手枪,刚拉开保险,对面的人已经变走为奔,好像一支箭射过来!
那人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往后一拉,在他失去平衡前倾的瞬间,用手臂顶住他的肘关节往上一用力,顿时卸下肘关节,夺下手中枪,并顺势拧住另一条手臂,整个人藏在他背后,举起夺下的枪顶在太阳穴!
兔起鹘落,整个过程不足三秒钟,期间只有一个蛮族警卫反应过来,拔枪对准霍星河,但被登文抛出的军刀刺中面部而死。
其他人待要再行动,由平已经作为人质动弹不得。
“兄弟,我不想伤你,叫他们别乱动!”身后的蛮族人说出中原话,声音如此熟悉,叫由平听了心惊。
“是你!”他认出霍星河了。
这时候霍星河一通操作用力过猛,已经维持不住嬗变神通,只得恢复本来的模样。
由平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咬牙切齿道:“你,想怎么样?”
“命令你的部队退回去,不许进入托鲁木城!”
由平大皱眉头,下达这样的命令不是小事,被劫持的事势必无法再保密,惊动了整个军营的话,霍星河等人是不可能活着出去了,当然,这样的话自己也同样活不成。
“办不到。我,为你好!”
霍星河瞪着他,由平直直地瞪回去。
“那你就跟我走!没了你,我看他们还怎么去托鲁木!”
霍星河朝登文使个眼色,后者立即领会,转身出门,把那辆运输车开过来停在门口。
“告诉你手下的人,半小时之内不许乱动,否则你小命不保!”
霍星河押着由平上车,一路狂飙,驶出军营。
他们绕道秃鹫岭另一侧,连夜回到宜江城。
戎参谋看到由平的时候,激动得脸色都变了。立即派人与蛮族大汗由征久联系,要求对方拿城换人,退出托鲁木。
由平被安排在军区招待所贵宾套房,每日好吃好喝伺候,但是重兵把守,还派了一个双语翻译随时听候差遣。
霍星河与戎参谋去看望他,见他正坐在桌前一笔一划地写字,原来正在跟双语翻译学习中原语言。只是右手肘打着石膏,写起来不太方便。
见到霍星河,他虽然不像从前那么热情,但面上却没有怒色。
倒是霍星河见到手肘上的石膏,有些不好意思。“手还好吗?”
由平笑笑:“小事。”
霍星河咳嗽一声。“当时那个形势,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把你请到这里来,希望你不要怪我。你放心,你的安全会得到保证。”
由平点头。
戎参谋笑容满面道:“由小将军请放心,我们已经与您的父汗取得联系,请他尽快接您回去,相信您很快就能回到故乡了。”
面对他,由平用蛮族话回答:“我能问问,您提出了什么条件吗?”
“托鲁木城。由小将军觉得怎么样?”
由平放声大笑,让戎参谋不明所以。“怎么,您觉得条件低了,配不上您的身价?”
“恰恰相反,我可以跟您打赌,我父亲绝不会同意这个条件!”
“为什么?”
“我父亲有五十二个儿子,托鲁木只有一座!”
戎参谋低头思索一下,笑道:“也许您说的有道理,也许您只是想吓唬我,让我收回条件。”
由平盯了戎参谋一眼,目光中有几分了然。
“听说您才是宜江城真正的最高指挥官,您怎么会提出这种幼稚的条件?我不信这是您的最终目的!”
他在屋里慢慢踱步,气定神闲。
“让我来猜猜,其实您是想要通过拉锯战式的谈判,来达到拖延时间的目的,毕竟您的增援部队马上就能到达。而我的部队现在失去了头领,又没有接到大汗的命令,现在停留在月埕崖外,成为一只失去翅膀的老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