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古玩店,夕阳已在山后徘徊,距离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霍星河打车来到古堡路,走到门口,低头整理一下外套,掩盖住那团醒目的血渍。
没有缝合的伤口,即便有止血药物的作用,仍然不断往外缓慢渗血。
按响门铃,他对保安说:“我要见宋姨,就说我是霍星河。”
没几分钟,宋姨脸色阴沉地出现在铁门内,隔着栅栏警惕地望着他。
她和郭守立查了一整晚的监控,见到几个模糊的人影,几乎可以确认是霍星河。但郭守立坚持认为看不清楚。
“你又来干什么?”
霍星河笑道:“宋姨在说什么,我第一次来这里。”
“你别装了,大小姐昨晚已经告诉我了。她还叫我以后对你好一点,说你是个好人!”
霍星河看着宋姨停顿一下,笑道:“告诉你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宋姨狠狠磨了磨后槽牙,这小子太贼了,怎么都不上当!
“昨晚你来过!我进屋里闻到有男人的气味,后来问大小姐,她全都告诉我了!”
霍星河哈哈一笑。“昨晚我在酒店睡大觉,难道是梦中见过你家小姐?”
宋姨气得跺脚,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霍星河赶紧把穿龙骨和七星刀递过去。
宋姨一愣。“这刀听说被一个叫阮森的人买走了,怎么你又买回来了?不,你一定是硬抢回来的。”
霍星河苦笑。正是因为知道阮森这个人不会乖乖地完璧归赵,所以才去硬抢回来。
宋姨接过刀,真心觉得好奇:“你为什么不自己给她?”
“就说我有事,走不开,没空找她。”
“呸!连我都不信。”宋姨心道,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霍星河正色道:“拜托你一件事。她问起来,你要说我看着很好。”
宋姨狐疑地上下打量少年,刚才就觉得这人不对劲,说话也是中气不足。“你怎么了?”
“没什么,小事一桩。”
霍星河摆摆手,打车回到金庭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撕开简单包扎的纱布、绷带,鲜血便顺流而下淌到腰际。
小青手忙脚乱地给他擦拭,可是越擦越多。
“别忙了。”
霍星河跏趺而坐,闭目敛神,十指掐诀,以神识感知补损坏的肌体。
真元丝从指尖探出,极细极长,伸入没有缝合的伤口内部,在撕裂的血肉、经脉、肌腱中间来回穿梭,如同一双巧夺天工的手在穿针引线。
过去一天一夜之后,繁琐的修复工作终于完成,霍星河仰头躺倒,一沾枕头就呼呼大睡。
小青托来一盘子补气丹,堆成小山一样的尖顶。“哥,张大嘴巴!”
霍星河困得睁不开眼睛,小青只得把他嘴巴撬开,再把盘子一斜,小山一样的补气丹统统倒入口中。
咕咚!霍星河囫囵吞下,随即鼾声如雷。
一口气睡到第二天傍晚,霍星河终于缓过劲来,对着镜子察看伤口,恢复的速度比预期快得多。
“哥,你醒啦!肚子饿吗?”
小青端来一碗清粥一碟白菜,因为霍星河刚刚恢复,不能吃太油腻,所以替他细心地准备了这些。
接着又把霍星河的手机递给他,噘着嘴巴满脸不高兴。
“你为了拿回七星刀受伤,可是你看看,她一个电话都没有!你还刀却不见面,她都不好奇吗?不来问问情况吗?哪怕是生气也好啊!”
霍星河敲一下他的脑门。“你怎么能穿一副四五岁小孩的皮囊?你明明懂得不少嘛!”
小青双手托腮,浮想联翩。“我要是穿晏云兮的皮囊,你,还有其他男人,是不是都得给我当牛做马?”
“吃完了,去洗碗!”
“好嘞,我才是牛马!”
霍星河换件干净衣服,下山来到古堡路。
到了大门口,发现有些不对劲。
周围到处都是军人和警察,全副武装在庭院中戒严。别说翻上三楼阳台,就是踏入庭院一步都做不到。
“出什么事了?”
保安认得他,以为他跟宋姨有交情,于是如实相告。“晏家大小姐失踪了!”
晏云兮?霍星河呆住。“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上。”
现在是午饭后,失踪时间倒是不长,所以晏云志当机立断,纠集了所有父亲的老部下,以及警察局一切资源帮忙找人。
高程原本是晏家从金庭洞天请的护卫,可是修士毕竟不能总是守在晏家别墅,一般只有在出行的时候,比如上次去江津城才会随行保护。
此时家里出了大事,晏云志立即叫人去请他过来。
一个快递小哥骑着电瓶车过来,也是好奇问道:“这里出什么事?”
保安拦住他:“现在特殊时期,外人一概不许进入。”
快递小哥扬着手中一封信件:“有快件。”
保安接过来,见收件人是晏云兮,于是签好字,叫快递小哥走人。
一转头,发现刚才的少年不见了。
保安也没多想,拿着快件进入别墅,一楼大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