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星河正犹豫,听到头顶有人在说:“这是第一式,凤鸣岐山。”
他立马停住,示意费晓峰别出声。
只听劲风声呼啸,脚步连动,凭声音能够辨别方位走向以及速度。
“这一式,自原来的八式、二十六式、四十五式改编而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快,剑锋带起的劲风也越来越急,将隐逸堂狭小空间内的气流带动翻搅。
剑锋上二片薄薄剑刃在湍急的气流中剧烈震动,发出铮铮剑鸣。
剑鸣起先藏于风声之中,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显,逐渐出露于各种杂音,并一跃成为带领者,带动气流的震动频率。
剑鸣、气流的共鸣逐渐趋于一致,形成越来越庞大的冲击力,隐藏于隐逸堂内每一个角落,无所不在,令人无处可逃。
在座诸人中,年长的修士尚可以用内力护住心脉,稳稳坐着,如韩浩松等人陡然间感到压力大增,几乎要拔出剑来抵挡这种无所不在的威压。
躲在隐逸堂下的霍星河、费晓峰同样感到大为吃力,这种来自非凡剑鸣的冲击力,让他们几乎站不稳脚跟。
霍星河心中震撼,原来剑还能这样使,他能够想见,如果与掌门对阵,不仅要应付他的快剑,同时还要对抗剑鸣冲击,对方虽是一人,却仿佛有多人同时上阵,令人应接不暇。
突然头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声,咔嚓,似乎是地板在剑鸣冲击下裂开一道缝隙。
透过缝隙他看到一个人坐在头顶,正是韩浩松。
韩浩松显然也听到了咔嚓声,往下一瞥,正巧看到霍星河。
“快走。”霍星河大力推费晓峰,但是那家伙正全力屏气抵御剑鸣冲击,被他一推,顿时破防,一个趔趄摔在地上,沾了一屁股污垢。
嘭嘭!剑刃挑破地板,韩浩松对着露出的地下洞口,高声喝问:“谁?出来!”
剑鸣停止,掌门和在座诸人看着两个脏兮兮的人从地下爬出。
“晓峰,你!”费晓峰的师父恨铁不成钢。
偷听不算大过,空隐五式不是机密,迟早是要传遍仙隐门的,这从漫山遍野的摩崖剑刻就可以预见。
但是以这样不光彩的方式偷听,还被人当场发现,还浑身恶臭,这就非常丢人了。
“滚回去洗干净!”费晓峰的师父怒不可遏。
费晓峰灰溜溜地退出隐逸堂。
邹原城的脸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狠狠瞪着霍星河。
昨晚他特地向掌门请求,让霍星河一起参加研讨会,掌门应允了。邹原城于是今天早晨天不亮就去叫人,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当时还感叹,这大概就是一个人的际遇吧。
没想到霍星河却在这里偷鸡摸狗!
他强忍住冲上去撕碎这个学生的冲动。
霍星河看见了他阴沉的脸色,干笑二声,朝众人拱拱手,笑道:“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
说着就要退出去,却被邹原城叫住:“坐下!”
霍星河闻言,不知道该不该坐,又去看掌门,见对方没有反对,便乖乖坐下。
于是讪讪走回来,本想挨着邹原城坐下,又怕自己身上太臭,就改变主意,挨着韩浩松坐下。
韩浩松嘴角抽搐一下,忍住干呕的冲动。
掌门倒没有太大反应,那两个躲在地下的人早就被他发现了,只是觉得有趣,想看看他们在那般恶臭中能忍耐多久。
“接下来第二式,月迷津渡。”
掌门再次挥剑,剑光挥洒,瞬息之间填满隐逸堂。
霍星河刚才在地下,只听见声音,没有见到人和剑,现在细看,发现在这一式中剑光极为细密,甚至不能分辨出每一道,只觉漫天飞舞的剑光如同迷雾,虽然互不相连,却又无法分割。
掌门手中的剑明明长达三尺,可是洒出的剑光被内力压缩到极致,成为暗器一般的存在。
“第三式,鹤舞九天。”
这一式较大地继承了空隐八十一式的精髓,剑走轻灵,每一道剑光都极尽灵活巧妙,蕴含无数变化变招,霍星河甚至从中看到了极为刁钻的剑式,以前从没有见到过。
掌门仿佛看穿了所有人的疑问,笑道:“剑光必须要直来直去吗?剑既然可以用声音伤人,为什么不可以像鞭子那样拐弯出击?为什么不可以像龙一样游动?”
他的剑光越发诡异,果真像一条条长龙,螺旋状相互缠绕着向前游动,形成一道极为壮丽的剑柱。
剑柱中的每一条龙又极尽变化,可以生出无数种变招。
霍星河大为感叹,掌门对剑法的理解已经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其自身修为眼界见识,对于霍星河这些人来说,都是神一般的存在,怪不得能成为仙门中长老级别的人物。
“第四式,浊浪排空。”
与第三式不同,这一式化繁为简,招式极为简略,几乎没有什么招式,就是简单的平刺、下劈,但是自带一种排山倒海的强大气势,令隐逸堂内诸人感到莫大压力。
霍星河觉得这一式与战势刀法有所不同,战势刀法的势,非强劲的真魂之力不可施展,若没有达到一定境界,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