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是不可能给的，黑山王的脑袋顶多算个山头。
白玉堂将他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手，终于以十分“害羞”/勉强的姿势，将手放在了黑山王的大手中。
黑山王嘿嘿一笑，大手一握，将他的手握在掌心时，白小凡分明看到白玉堂浑身抖了一下。
或许在黑山王眼中，这是美人娇羞的表现，可在白小凡眼里，分明就是各种嫌弃，被他握这一下，不知道白玉堂事后会不会洗手洗到脱皮。
唉，白五娘子为了宁采臣的阴阳造化丹，真是牺牲太大了。
这一点，显然聂小倩和宁采臣都很明白，这两人望向白玉堂的眼神，都变成无限崇拜，他们原本想要牺牲自己为对方争取一线生机，而如今却被白玉堂保全，感激之余，更多的是担心。
毕竟，黑山王已有万年道行，还吞噬了不知多少新娘的魂魄，白玉堂就算在人间名声不小，可在地府之中，还真是没多少人知道他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反正白小凡是一点儿也不担心的。
《倩女幽魂》那么多个版本，纯靠燕赤霞+宁采臣的组合就搞定了，现在还多出他们大大小小四只妖怪，要是还翻车的话，就只能怪老天不长眼了。
更何况，白玉堂也不是一个人去的，他肩膀上的黑猫展昭，还一直蹲着呢！
就算入了洞房，到时候就算盗丹不成要动起手来，二打一，谁胜谁负还很难说。
一行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白玉堂“羊入虎口”，转身就赶紧带着宁采臣和聂小倩离开。
这两人/鬼，才是他们这次到地府的目标，不趁着这会儿赶紧走人，再晚一点，等白玉堂和黑山王打起来，他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我还得找小倩姑娘的骨灰坛。”宁采臣突然冒出来一句，几人都愣了一下，他赶紧补充说道：“要不然就算我们现在走了，只要黑山王扣着小倩姑娘的骨灰坛，随时都能把她召回来的。”
白小凡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你放心好了，救人救鬼，我们都是专业的！小倩姑娘的骨灰坛，早就被兰若收起来了！”
“啊？什么时候？”别说宁采臣，就连聂小倩都大吃一惊。
他们一直看到兰若乖乖巧巧地跟在白小凡身边，像是胆小害羞一般低着头，存在感极低，就连黑山王进来，也只看到一身红嫁衣，容颜绝美如灼灼烈日的“白五娘子”，完全忽略了其他人的存在。
就算那些大大小小的阴兵鬼将，大多也将注意力集中在白玉堂和白小凡这对“姐妹”身上，宁采臣和聂小倩作为备选新娘，早就见识过，也跟也没引起他们的注意。
结果就没人发现，兰若不知何时从黑山王宫中“收”了一大批骨灰坛。
那些骨灰坛原本都是寄存在兰若寺中，沾染了兰若的气息，别人很难找，可兰若一入地府就感应到了。
她作为兰若寺的灵体化形，吸收了千年树妖姥姥的大部分精髓，本身就自带了隐蔽功效，加上姥姥原本就是黑山王的下属，在众人都关注新娘的时候，她偷偷分出灵体潜入地下，轻轻松松地将那些藏在地下的骨灰坛全收进了自己的空间之中。
哪怕主要目的是聂小倩的骨灰坛，可她看到地下存放了足足上百个骨灰坛，想来都是这些年被姥姥和黑山王祸害了的人和鬼，就干脆全部带走，一个不留。
白小凡与她可以“传音入密”的方式私聊，早知道了她干的“好事”，一见黑山王带走了白玉堂，就赶紧带着聂小倩和宁采臣闪人。
没想到，宁采臣都“死”了一回，到这时候，还惦记着聂小倩的骨灰坛，真不愧是聊斋里难得出了名的耿直专情书生。
相比之下，纳了画皮为妾的王生，左拥右抱的黄生，真是给他提鞋都不配。
也不枉他们为了给他盗丹来地府一遭，白玉堂这五娘子当的不亏，没帮错人。
燕赤霞早就提前偷溜，打开了鬼门，就等着他们过来。
他带来的嫁妆箱子里装了不少纸扎，送进王宫后，那女鬼就带着群鬼上去翻捡，结果被里面藏着的迷魂符给困住，连黑山王的婚礼都没能去参加。
好在黑山王压根也没在乎这些小喽啰们，就连婚礼也就是走个形式过场，原本交好的鬼王们都找借口没来，连宾客都是他自己手下的阴兵鬼将充数，等于是一群傀儡，他哪里会去注意里面都有哪些鬼。
兰若一到，就毫不客气地扑上去，将这些助纣为虐的恶鬼都一口吞了。
“慢点吃……你不嫌臭吗？小心吃坏了肚子。”
白小凡早就看出这些恶鬼的魂体都已变成了黑色，恶臭味遮都遮不住，想到那女鬼不知帮黑山王害了多少人，觉得她的确死有余辜，就是兰若有点太不挑食了吧？
兰若打了个饱嗝，抹抹嘴，一脸无辜：“我吃的阴魂，没有味道啊！”
燕赤霞有些猝不忍睹地说道：“兰若寺原本是密宗所建，他们的超度并非净化，尤其对这种恶鬼，对她来说，食之大补，吃不坏的。”
好吧，算我少见多怪了。白小凡一回头，看到聂小倩被吓得躲在宁采臣身后，整张小脸都已经煞白煞白，身体都被吓得透明了几分，显然是魂魄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