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在了口中。
乌沉清亮的眼眸中满是震惊。
埃德蒙的灵魂像是出了窍，不知在什么时候，他一把把郁婳按在了金币堆上。
白皙修长的指节无力地抓着身后的宝石，樱花般的指甲透着微粉的颜色，他整个人美的像是油画中的美人。
他的身下是价值连城的宝石，他衣衫不整，脸颊绯红，像是初生桃花。
埃德蒙细细密密的睫毛垂下，舌尖轻轻地舔了舔对方的唇瓣，在没有感受到拒绝的反抗时，他还是礼貌而绅士地最后问了一句：“我能进去吗？”
这大概是他身为一名骑士最后的一点绅士风度。
“什么？”郁婳刚张口，身上那人就再次重重地压下来。充满荷尔蒙的温热的气息侵入他的唇瓣，他的眼睛瞪大了。
这是他和约瑟尔的婚房！
约瑟尔很有可能会在下一秒就出现，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这么做——
可被压在宝石堆上的红龙根本没有和骑士相当的力量，他本就比一般的龙瘦弱不少，先天里带着病根，更别提反抗了。他只能被压在宝石堆上，骑士的膝盖微微抵在他的腿间，声音带着喘息，而他只能任人宰割。
“埃德蒙，别，约瑟尔他还……”他的声音被另一人吞噬了，消弭在口中。
两人暧昧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空间听的人面红耳赤，郁婳用了极大力气，才推开了埃德蒙。
或者说，是埃德蒙终于冷静了些许，自己退后了些许。
那双碧绿的承载着春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郁婳看，眼眸中有道不明的哀怨。
即便是迟钝的红龙，也能从他的眼眸中看出点人类的情绪。
为什么这样对我？
你不爱我？
约瑟尔比我更好吗？
做了这么久的龙，他自然不懂人类的心思。郁婳直到现在都一副茫然神色，他不知道为什么埃德蒙会突然失控吻他，更不知道埃德蒙为什么没有动手杀他。
骑士不都会屠龙吗？
郁婳废了好些工夫才平静了呼吸，他小心地看了一眼窗外，又转过头看着埃德蒙：“埃德蒙？你是不是喝多了？”
埃德蒙直勾勾地盯着郁婳看，“我没喝醉。”
“你为什么拒绝我？你更爱约瑟尔？为什么？”埃德蒙像是整个人泄了气似的，脑袋往前一靠，靠在了郁婳肩头。
他闷闷的声音从郁婳肩头传来，像一只哀怨的湿漉漉的大狗狗，控诉着主人的恶行。
郁婳愣住了。
这还是那个少言寡语的骑士吗？
他第一次见到埃德蒙时，埃德蒙还是个杀龙不见血的冷酷骑士。
可现在，郁婳有些愣住了。
红龙明显无法应对人类的情绪，甚至无法分辨他面对的是陷阱还是真实。当湿漉漉的触觉出现在肩头，意识到对方趴在他的肩头流下了眼泪后，红龙愈发懵了。
骑士远比他高了一大截，这样抵着下巴靠在他肩头的模样看着滑稽中带着脆弱。
红龙瞪圆了眼睛，漆黑如墨的眼中藏着震惊的情绪，他僵硬着伸出手拍了拍对方的背。
他现在也不能推开对方，虽然只有有点对不住约瑟尔，可是埃德蒙现在在哭。
他总不能那么不懂怜香惜玉地推开对方吧？
一个合格的红龙，应该懂得体贴美人。
郁婳拍了拍对方的肩头，却感觉到对方更用力地抓住了自己。
骄傲的骑士有些湿漉漉地问：“你会推开我，以后再也不见我吗？”
“我——”红龙迟疑了一下，在对方露出更加脆弱的神态前，他堵住了对方的话：“我不会这样的，你别……你别难过了。”
他又不是人类，根本不值得怎么安慰人。
不过搭在他身上的埃德蒙明显好了不少，闷闷的声音显得很低沉：“可你当初说了成年后要和我在一起的。”
郁婳一时咋舌，不知道怎么回话。
他当年刚见埃德蒙的第一面，的确是想和埃德蒙在一起的。
不过他后来见的人多了，也就把俊美高大的骑士忘在了脑后。
不过这一点他肯定没法直接说出来。
他沉默了一下，才道：“对不起，可我已经和约瑟尔在一起了。”
“那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埃德蒙趁机问。
“啊？”红龙察觉不到人类隐藏在问题下的深意，随意一点下巴，“当然，你随时能来找我。”
郁婳停顿了一下，又想起来约瑟尔的反应，约瑟尔似乎不喜欢自己和埃德蒙亲近。
于是郁婳补充道：“你还是在约瑟尔不在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好。”
***
没人知道消失了许久的埃德蒙骑士长是去了哪，也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回来的。
但他再次出现在宴厅里时，明显放松愉悦了许多。
他的唇瓣，也泛着诡异的洇红。
约瑟尔看他一眼，隔着人群朝着他抬了一下酒杯。
埃德蒙的酒意早就散了，他低低一笑，也抬起了酒杯。
约瑟尔隔着人群，看不太清埃德蒙的神色，但他也看见了埃德蒙红的有些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