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深夜, 郁婳早已沉沉睡去。
作为一只恶龙，他的防备心还没有人类重。
约瑟尔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少年，唇角隐有笑意。
在抬起眼睛看见对面的冷脸骑士面沉似水后, 约瑟尔似乎更高兴了一点。
约瑟尔伸手扶了一下身旁少年的脸，将他的脑袋往自己身上再靠了靠。
他压低了声音, 问埃德蒙：“今夜你先守夜还是我先守夜？”
“我先守夜。”埃德蒙的话语简短, 语气也没有什么波澜。
约瑟尔没有多说，也就先睡了。
他也没必要和埃德蒙争执这个。
他们三人从巢穴里走出的时候郁婳还想带着小宝库走, 却被约瑟尔拦下了。
他的宝库就是十几个成年男人也搬不过来。
他们出来的急, 也没有多带几件衣物。约瑟尔给郁婳披上了一件衣物后才闭上了眼睛。
埃德蒙从头到尾都只沉默地盯着火光看，直到约瑟尔和郁婳都陷入睡眠, 他才默默移开视线。
他盯着姿态亲密的二人看了一会, 躺在约瑟尔怀中的少年黑发雪肤, 挺鼻樱唇，是难得一见的容貌。
如果他能早一点救下少年，如果少年没有和约瑟尔相处那么多天……
或许郁婳现在会躺在自己的怀抱里。
……
约瑟尔正好在下半夜醒来，他睁开眼睛，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半躺在自己怀里的少年。
也许是换了个环境, 坚硬的金块换成了柔软的身体，郁婳睡的并不怎么舒坦。
约瑟尔顺了顺对方的头发, 才抬起头和埃德蒙说：“下半夜了，我来吧，你先睡吧。”
埃德蒙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见约瑟尔的话还漏了一拍才回答。
他睡前的时候看了一眼那抹黑色身影。
*
一路上, 有埃德蒙在, 他们没有遇到过危险。
几乎是所有险恶生物在察觉到骑士的存在后都撒腿就跑了, 他们出奇顺利地来到了凯特王国。
郁婳眯起眼睛, 黑眸盯着凯特王国最顶端的翠瓦看了一会，似乎对这亮晶晶的建筑很是喜爱。
他是第一次以人形的状态来到人群之中，一时之间还有些不适应。
特别是在街道上的所有人都盯着他看时，他忍不住往约瑟尔身旁凑了凑。
约瑟尔有些好笑地看着少年，听郁婳有些防备地问：“他们都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还是——”
他压低了声音，有些鬼鬼祟祟地看了一眼走在前头的埃德蒙，在约瑟尔耳边轻轻问：“他们不会看出来我不是人了吧？”
“……他们和你一样，喜欢看美的事物。”约瑟尔点评道，“这是人类的天性。”
恶龙微微侧过脑袋，若有所思地喃喃道：“是这样吗？”
“你是在夸我好看吗？”
约瑟尔没有否认。
红龙对美貌十分在意，非要对方承认。
约瑟尔轻轻掠过街道上其他人们的脸，果然在他们脸上身上看见惊艳的神色，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旁的少年身上。
约瑟尔轻轻皱眉，一只手搭在了少年的手腕上，接着不像是在应付地说：“你本来就好看。”
埃德蒙牵着马走在前头，他们刚走到王宫门口就看见站在门口的身影。
国王头戴王冠，垂垂白发落在肩头，苍老的脸在看见他们后迸射出些许光彩。
“约瑟尔，你终于回来了。”
约瑟尔堪称是凯特王国的支柱，他一走整个宫廷都陷入了一片慌乱中。
他刚消失的时候王国没有人相信约瑟尔王子会被恶龙掠走。
毕竟约瑟尔王子说出了名的有勇有谋，英俊潇洒，是这片大陆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在所有人眼中，约瑟尔强大俊美，气度不凡，是翩翩贵族。
国王也将约瑟尔视作最重要的支柱，哪怕再费力也要救回约瑟尔。
现在约瑟尔终于回来了，国王终于得以松了一口气。
约瑟尔注意到身旁的龙族少年不说话，视线直勾勾地落在了国王的王冠上。
国王的王冠上镶嵌了七颗宝石，亮晶晶的，华丽且贵重。
这无疑符合了龙族的喜好。
约瑟尔压低了声音和郁婳说道：“你要是喜欢，可以去我的私库里找宝石定做。”
约瑟尔有着庞大到令人难以想象的私库，其中宝石也不少。
郁婳明显一亮眼睛，点了点头。
国王和约瑟尔说了几句话，视线就落在了一旁的沉默骑士身上。他眼睛毒辣，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埃德蒙。
国王笑着和埃德蒙打招呼，“埃德蒙骑士，久仰大名。”
埃德蒙点点头，回应的并不热烈。
他本身不受任何国家拘束，也不隶属于教会，是自由自在的骑士。
国王也不在意埃德蒙的态度，反而热情地向埃德蒙道谢，甚至派人带出来几箱子金子。
金子一亮相，埃德蒙没有什么反应，倒是站在一旁的郁婳眼睛亮了起来。
恶龙最没法抗拒金灿灿的金子了。
他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