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只迷糊的小红龙，他停了停脚步。
在第十三次和小红龙大眼瞪小眼后，埃德蒙嗓子里压着笑意问：
“要不要我带你出去？”
那小红龙犹犹豫豫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又不敢接近他，似乎有些忌惮他。
但是他又忍不住一直拿眼神去看埃德蒙。
埃德蒙忍不住轻笑，想问对方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看。
但小红龙似乎很害羞的样子，虽然眼神有些大胆，却也不敢和埃德蒙对视，而是一直偷偷看。
埃德蒙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看的。
难不成他脸上沾染了血迹？
他摘下了脸上的黄金面具，从怀中抽出了一方帕子随手擦了擦。
随意擦了一通脸后埃德蒙抬起头，就看见面前的红龙晶亮的眼睛。
都说龙喜欢晶亮的宝藏，埃德蒙在那一刻却觉得这只红龙的眼睛比那些宝藏都亮。
他的眼睛单纯而没有丝毫污染。
约瑟尔忍不住问，“怎么了？”
红龙摇了摇尾巴，那是他们愉悦时身体会自动做出的动作，看上去就像是不经意地在撒娇似的。
那天小红龙就说了那么一句话。
“等我成年了，我就把你抓到我的巢穴里。”
……
……
埃德蒙因为这段回忆而微微露出了笑意，不过都这么多年了，这只小色胚红龙也该成年了吧。
埃德蒙没有生气，反而忍俊不禁。
他从回忆中脱离，唇角的弧度却微微一僵。
他见过的龙虽然多，但是认识的红龙只有那么一只。
希望这次抓走约瑟尔的红龙不是他当年见过的那只小红龙。
不过那么迷糊的一只小龙，估计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
龙窟。
万丈深渊之上，天空中有一红一黑两只龙正在交谈。
“一只凶猛的恶龙在作战前是要咆哮的。”小黑龙比红龙还要小上一大截，说话语气却老成。
“你咆哮一声我听听。”
红龙扭头看了一下四周，四周虽然没有其他人，可是他还是莫名觉得羞耻。
“要不算了吧。”
“算了？”巴特碧绿的眼睛看着郁婳，奇怪地问：“你不是一直说想要成为一只勇猛的龙吗？”
“……”红龙沉默了一会，才微弱地咆哮了一声。
巴特绕着他飞了一圈，像个长辈一样指责他：“不是这样咆哮。你是在撒娇吗？”
“怎么可能？”郁婳表情一臭，“我怎么可能在撒娇？我那是在咆哮！”
巴特欲言又止，“要不你还是算了吧。”
红龙闷闷不乐地飞回了龙穴，因为方才的不顺心他还直接化作了人形。
龙穴里还是有不少古籍的，估计是当初郁婳抢宝藏时觉得这也很贵重，就随意地扔进了巢穴里。
这段时间约瑟尔有空就翻翻书，偶而和郁婳聊天。
他并没有抗拒现在的生活。
既来之则安之。
约瑟尔原本正在翻阅书籍，看见少年闷闷不乐地往宝藏里一躺，忍不住出声：“你怎么了？”
黑发少年整个人都埋在了亮晶晶的宝藏里，他的人身比起龙身要看上去小不少，埋在巨大的宝藏堆里就像是一个刚成年的少年。
他闷闷的声音从宝藏堆里传出来：“你觉得我英勇吗？”
约瑟尔轻轻一挑眉梢，浅灰色眼眸透露出一点笑意。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巴特慢悠悠地飞进来，他不喜欢化作人身，一只体积不小的黑龙就蜷缩在巢穴中。
整个龙穴虽然极大，但随处都是宝藏，根本没有巴特落脚的地方，他只能局促地站着。
“还不是他很多年前看上了一个大美人。”巴特摆了摆尾巴，数着自己的鳞片道：“结果人家看不上他。”
郁婳一下子从宝藏中一个奋起，“对方才没有这样说。”
他的声音慢慢低下去：“可是他太厉害了，我抓不来他……”
“是吗？”约瑟尔优雅悦耳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反而似乎带着一丝笑意：“你还想抓谁？”
郁婳浑然不觉地回答：“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约瑟尔不说话了，他低下头似乎又开始看起了书。
挺直的鼻梁，深邃的眉眼，只是眼睫弧度冰冷淡漠，似乎不是很愉悦。
约瑟尔盯着书看，忽然察觉到一只手出现他边上。
那手白皙修长，没有一点茧子，看上去是养尊处优惯了。手心里抓着一颗极大的夜明珠，散发着晶亮的光，堪比光明教会教廷里最顶尖的那颗夜明珠。
约瑟尔看了对方一眼，对方眨巴眨巴眼睛，很乖巧地说：“用这个看，不伤眼睛。”
明明对方方才刚惹得自己微微不悦，但在看见这双晶亮五黑的眼睛后约瑟尔还是莫名地消了气。
他总觉得对方是故意的，这不仅是小色胚龙，还是小渣龙。
小渣龙举着夜明珠，殷勤道：“你看书吧，我替你举着。”
约瑟尔不想麻烦对方，就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