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岩妈觉得再呆下去,就是她不识趣了。
她赶紧腾地方:“秦书记,妹子,我去陪梨花。”
说完,逃也似的走了!
白苏本来就觉得气氛奇怪,她亲家一走,留下她跟秦炎越独处,感觉更奇怪了。
离这么近,她甚至能听到秦炎越的呼吸声。
炭火越烧越旺,她不知道是屋里的温度攀升了还是什么的,觉得坐着帮忙搅浆糊的人,连呼吸都是滚烫的。
白苏有点透不过气来了,她猛地起身:“那个,浆糊搅好没有?”
秦炎越哪知道搅好没有?
他知道这时候不能得意忘形,但白苏一举一动,与他独处时的慌乱,让秦炎越嘴角不自禁往上勾,翘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还觉察到了,他笑的时候,偷瞧她的女人有些恍神。
也不是全然没有感觉的嘛?
明明对他有感觉,不给他一个机会说清楚家庭情况,就直接通过韩秀梅传话狠心拒绝他。
现在察觉到了这个女人的弱点,秦炎越反而不急着说清楚了!
白苏反应这么大,他好笑的仰头:“我光搅着,没看。”
“没看?那你搅什么?”
白苏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碗,有些恼火。
秦炎越翘着嘴角回应:“我看你了!”
白苏脑子里嗡的一声响,脸颊都烫了起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
屋子里是再也呆不下去了!
白苏不去看他,拿起手里的浆糊碗,还有尹教授写的对联。
“我去贴对联。”
看着气急败坏要往屋外走的人,秦炎越嘴角上扬,再上扬。
中午吃的炸丸子和银耳莲子羹是甜的,但好像都没有现在心里泛起的丝丝缕缕那么甜,这些无形中的丝丝缕缕,像湖心的柔波一样在他心尖荡漾了开来。
“那么高,你贴得到吗?”
秦炎越起身,迈着大长腿一步蹿过去,挡在门边:“我帮你贴,你扶梯子。”
白苏去屋檐下搬梯子,秦炎越就抢着搬上了,二话不说将梯子搬到屋门口,接了白苏举着的对联比划给她看。
“歪了没有?你觉得怎么样?”
白苏还是头一次见到秦炎越认真做事的样子,而且还是帮她贴对联,这一幕很有生活气息,可以说秦炎越抢着搬梯子,主动爬楼梯帮着贴对联的时候,让白苏感觉他也不是那么高不可攀。
哪怕这人是天上的明月,她也似乎快够着了。
外面寒风凛冽,吹得对联在风中摇晃,本来还挺冷的,看到如此贴地气帮忙的秦炎越,白苏这会儿觉得心头火热,就不那么冷了。
“有一点歪,往这边!”
白苏在下头打着手势,秦炎越其实听明白了。
但不知怎么,就想逗逗底下仰着头的女人。
“这边是哪边?白苏同志,你分不清左和右吗?”
“那就是左边吧!”
秦炎越故意将手上的对联往左边移了移,白苏忙制止:“不对,是另一边,你往另一边移。”
秦炎越这下知道了,能给他挖坑,办事麻利能干的女人,原来也有迷糊的一面。
她这样分不清左右的迷糊,让秦炎越觉得她很可爱,更像个有些憨傻的小媳妇儿了。
“笨!”
秦炎越嫌弃的迸出一个字,然后将早糊上了浆糊的对联,搁到了正确的位置。
听到站在梯子上的人,将对联贴在正确的位置后,在冷风中发出愉悦的低笑声,白苏这才意识到被捉弄了。
她气得对着站在楼梯上的人,扬起了拳头。
秦炎越扭过头来时,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
能干又爽利,还会说甜言蜜语的女人,其实有她的另一面,这一面是对着亲近的人会张牙舞爪,露出她本来的面目。
秦炎越觉得,她凶起来的样子,他看着也很喜欢。
但他故意当作没看见,扭过头下梯子,嘴角扬起了一个好角的弧度。
等下了梯子,还要帮白苏糊另一张对联,又搬了梯子移到另一边,爬上去贴剩下的对联。
秦炎越上下梯子时,一直勾着嘴角。
虽然这个男人笑起来真要命,该死的迷人。
白苏又岂会放过嘲笑他的人?
特别是,这次秦炎越压根没有问她,一上梯子就将对联贴到了正确的位置,白苏更确定了,看着严肃不苟言笑的秦书记,竟借着帮她贴对联,在恶劣嘲笑她左右不分。
白苏也起了狭促的小心意,要报这一箭之仇。
秦炎越贴对联时,她隐隐扶住了梯子。
等他离梯子只有三四格的时候,确定这个高度不会让秦炎越受伤,一本正经扶着梯子白苏突然一晃。
秦炎越果然受惊了,一失足站立不稳,从梯子上栽下来。
白苏没有真要摔秦炎越,所以只是将梯子晃一下马上扶正,但没想到秦炎越一受惊会直接栽下来,她手上还握着梯子,没反应过来。
然后秦炎越踩在地上那一刻没站稳,就往她身上倒,扶着梯子的白苏不好撒手,眼睁睁看着他抱住了自己。
清冽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