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成带人与他们对峙时,药坊这边乱糟糟的一片,周长卿以为要斗得头破血流,才能保住尹凡爷孙和姑姑姑父他们,然后再找秦叔求助。
没想到,是兰花的舅妈,以无比离奇威武的方式将这场闹剧给了结了。
关键洪成好像还挺怕舅妈。
他这个未来舅妈,好像很有来头的样子。
今天多亏了舅妈挺身而出,他姑姑姑父和尹凡爷孙俩才没受罪,周长卿也觉得为了以示尊重,得回去一趟见未来的舅舅舅妈,忙点点头,跟在了兰花身后。
赵铭就馋一口白苏做的卤味,闻到卤味的味儿,他饿得不行了,只想快点吃饭。
偏兰花和周长卿小两口,在后边磨磨叽叽挨一块儿。
赵铭觉得怎么走哪儿,都有处对象的酸臭味儿?
于是,他加快脚步,往贺家的方向大步迈去。
赵铭走得很快,兰花和周长卿想喊他抄近路都不行,两人只好独自走了通往贺家的山道,翻个坡下坡就能到了,不用绕个大弯。
兰花是偏寒凉的身子,冬日里的风吹着,周长卿怕她冷,就牵上她的手握着。
兰花还怕被人瞧见,一被周长卿温热的手握住,感受到掌心传递过来的温暖,没勇气抽手了。
反正这条小路也没什么人走。
兰花大大方方让他握着,冲他笑:“周长卿,我挺开心的。”
“是因为舅舅舅妈和展鹏回来过年了吗?”
“是,也不全是。”
兰花眼波里含着笑意,看周长卿:“我接你下班很高兴啊,你看,以前都是你来学校接我下班,我还是头一次接你下班呢!”
山上的冷风吹拂着兰花的脸庞,将她的鬓发都吹乱了。
周长卿停下替她理在耳垂后,捂了捂她未来媳妇冻红的耳朵:“傻兰花,这个就能让你高兴啊?”
“那等结婚了,你天天来药坊接我下班。”
周长卿笑:“不光结婚后,结婚前也能来,你是我的准媳妇儿,没人会说的。”
“想得美啊,还想让我天天来接你?”
他捂她的耳朵,面对面站着,兰花就上手捏他的鼻子:“周知青,瞧把你美的,你是不是在想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她媳妇儿总是这么炙热大胆,一直能将他勾得心头痒痒的。
有时候他想进一步,惹了祸的陆兰花同志,又像兔子一样蹦跳着跑开了。
她还提孩子?
周长卿觉得她是故意的。
捂着她耳朵的手,变成捏捏耳垂的动作,周长卿咬牙切齿:“陆兰花同志,再过几天,我就能狠狠收拾你了。”
兰花的耳垂很敏感,被周长卿一捏,她的脸都涨红了。
也不知道怎么,明明被冷风吹着,手脚冷凉,心却是燥热的。
兰花打开周长卿的手:“坏蛋,你胡说什么呢?大白天的。”
“那晚上能说吗?”
周长卿凑过去,咬着陆兰花同志的耳朵这么问了一句。
兰花在他胸膛上推一下:“你在闹什么?乖,快别闹了,一会儿咱们抄近路,还比赵叔晚回去,展鹏会笑话我。”
“笑话什么啊?谁敢笑话我媳妇儿。”
周长卿双手握着兰花的手,将她冰冷的小手捂在掌中间,一脸认真看着她的眼睛:“陆兰花同志,你真的不会后悔吗?我问过戚校长,你有在报纸上发表文章的经验,还发表过那么多篇,你的资料都已经提交上去了。”
“如果不出意外,年后你转正式编制的事儿就能下来。”
“这样,你不再是代课老师,而是前进小学正儿八经的老师。”
周长卿说出心里的顾虑:“我怕跟我结婚了,我的成份问题会影响你,万一你转正式编制了,因为我的原因卡着,我一辈子要于心难安。”
周长卿还要继续再说下去,他想让兰花想清楚,他害怕影响兰花的前程。
兰花将手从他温热的掌心抽出来,踮起脚尖捂上他的嘴:“周长卿同志,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这话我听得耳朵快起茧子了。”
“我知道,你害怕影响我的前程。”
兰花睁着一双发亮的眼眸:“但是,我的前程就是你啊!”
“陆兰花同志的前程,就是周长卿,因为周长卿,陆兰花才变得不一样了,没有他,陆兰花还是个没有见识的姑娘。”
“有了周长卿的指路和鼓励,陆兰花才能在报纸上发表文章,陆兰花才能做小学老师。”
“所以,没有小学老师的工作,没有关系,没有周长卿,陆兰花就算活着也会很遗憾,像是生命中缺失了什么。”
“周长卿,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等待你的出现。”
兰花说这些话时,眼眸里闪着的光像夜晚闪耀的星辰。
周长卿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看到了他仿佛是陆兰花的全部。
周长卿认为这是世上最动听的语言,他被这些甜言蜜语,糖衣炮弹击得溃不成军。
就在周长卿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不顾会不会有人瞧见,激动得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时。
兰花倚在他怀里,低喃失声:“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