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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寄(1 / 2)

云徽愣住,心口像被人用羽毛在上面轻轻掠过,勾着局促和期待。

她很想点头,豁出去的告诉他“对,她很在乎。”,可话到了嘴边又生了怯。

怕被拒绝,怕如今这种半生半熟的关系都失去。

她就是个胆小鬼。

不敢赌,也没有任何筹码去赌。

抛出这个深水炸弹的许清屿左手手臂搭在左腿上,手腕自然下垂,是绝对放松的姿势,他看着云徽,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

宣传栏上照片贴在他旁边的人,偶尔经过时旁边的人会调侃两句,照片上的女孩看着镜头笑得清甜,温软无害,岁月静好几个字完美与她契合。

好学生的代表,连拒绝人都是温软平和的,一口一句抱歉。

脾气好到出奇,拒绝人时也一口一个抱歉,顾及着对方。

许清屿扯了扯唇角,眼前浮现在体育教材听到的话。她生硬反驳黄月珊,维护他时眉宇间带着不悦,像极被踩到尾巴瞪圆了眼睛的兔子。

见她不说话,许清屿眉骨轻抬,又重新问了一遍,“很在乎吗?”

云徽双手捧着水杯,快把脸都埋进杯子里了,在那双施压的目光下放低再放低,下巴都快跟心口持平。

面前多了一片阴影,许清屿不知何时坐了过来,清冽好闻的味道涌入鼻尖,云徽被惊了一跳,撑着沙发往后退。水从杯里洒出来,打湿了沙发,好在是夏季沙发,用纸巾擦拭干净就没事了。

许清屿轻笑,狭长黢黑的眸子里沾染恶作剧的戏谑,指腹抹去沙发上的水珠,憋着一股子鄢坏,“逗你的。”

云徽心跳维持在一个加快的频率,闻言松了口气随即又有点空落落的,垂眼专心擦拭着沙发上的水珠。

许清屿喊她,“云徽。”

她抬头。

桃花眼看着他,里面倒映着他的身影,他眼神描摹着她轮廓,熟悉感越来越强。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云徽眼睫轻颤,在他身旁坐直身子,手里的纸巾对折,“见过。”

“十年前,成都,我也在那辆大巴车上。”

许清屿眼角微沉,两条长腿成直角踩实地面,记忆的源头被找到,所有东西都翻涌而来。

当年那辆大巴车上坐满了人,途径山路的时候遇到了山体滑坡,大巴车被巨石砸得在悬崖上摇摇欲坠,所有哭声混成一片,有人砸破了玻璃,指挥着车内的人有序的逃生。

“先把孩子送出去。”说话的人是云徽爸爸。

他被母亲牢牢护在身下,听见这个话母亲拉着他一点点出来,让他过去。云徽爸爸伸手接他,只是没等他走两步就被人推倒。

生命危机的关头,大家都想要逃生,车厢乱成一团,谁都要成为第一个出去的人。

云徽爸爸又用防盗锤子砸开一个出口,从母亲身下抱起他,将他送出去,接着是云徽,云徽刚出来半个身子,就被人扯出。

车厢内混乱一片,打骂声不断,摇摇欲坠的大巴车失重朝山崖下滚下去。

除了他和云徽,无人生还。

记忆中哭闹娇弱的小女孩与眼前人重叠,轮廓依稀能看出小时候的样子,那双惊恐害怕的眼变得清明潋滟。

“原来—”许清屿感觉喉咙被堵了一下。

他记起自己说过让她来曲京找他,记起他承诺过不会把她忘了,但两年了,他都没认出她。

“抱歉。”许清屿第一次感到说话如此困难。

云徽摇头,“不用说抱歉,这么多年我们变化都很大,你认不出也很正常。而且,你也不知道我的名字。”

当年的山体滑坡将上山的路封死,救援车上不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病了一场,许清屿背着她在山道上行走,她醒了便哭便闹,吵着要找爸爸妈妈,好几次她都抓伤了许清屿。

在一次深夜两人又吵闹过之后,云徽看见许清屿跪在山道边哭,那时的许清屿比她不过大一岁,他觉得是自己害死了母亲,如果他不找过来,母亲就不用等他耽误了时间,也就不会遇上山体滑坡。

他们在山道里过了两天两夜,警察找到他们的时候云徽已经高烧不退,再晚一点就会被烧成白痴。

她从鬼门关走过两次。

后来许清屿被他父亲接走,临走时他让她去曲京找他,他说他叫许清屿,她记下了,这句话也成了她十年里的目标。

她被送到亲戚家抚养,昔日和善的亲戚变得她不认识,“扫把星”“野孩子”这样的词汇便是她的标签,她不敢跟人起冲突,也不敢反驳,只能逆来顺从,因为没有人会给她撑腰,反抗只会换来新一番指责和打骂。

她迫切的想去曲京。

她想去看看那个许清屿口中那个冬时被雪覆盖的曲京,想去那里念书,想站在最闪光的舞台上,让天上的爸爸妈妈看到。

终于,她来到了曲京,见到了许清屿,如今的他众星捧月,自然也不需要再记起那段黑暗的回忆。

她把他藏了起来,连带着十年的心悸也一并藏了起来。

许清屿垂在身侧的手紧了松,松了又紧,修长如竹的手指并拢,狭长的眼凝结千丝万缕。

“欢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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