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讲。
“据说你还常常打她,这就是你的教育手段?以前常常发表各种高见,民国时期就撰写过新式教育的文章刊发,建国后当了几十年的教授,不说太久远的事情,据我所知你也有叶巳瑾和秦蓬的教育经验,怎么到了竹君棠这里,你就只会打孩子了?”
苏眉一连串的反问,气息略微有些急促,按着胸口盯着刘长安。
刘长安没有说话。
“我不说把她教育的很好,但你想想我把她交给你,她前后的变化。变羊是在你手里变的,胡闹逃课也是在你手里变本加厉,你现在还要把她送到南极来?”苏眉语气平和了许多:“你就这么当爹的?”
刘长安连忙挂断了视频,摸了摸脸,沉默地看着躺在地上晕厥的羊。
怎么会这样?
怎么成了我的锅?
我做错了什么?
难道我需要反省自己?
刘长安这辈子头一次感到迷茫。
“这是咋滴了?”秦雅南原本就担心竹君棠穿着纸尿裤去找刘长安是找揍。
她落在后面,主要是看不得自己卧室被竹君棠搅的一团糟,稍稍收拾了一下书本和床,再把竹君棠的衣裙捡起来,然后就听到门被撞的声音。
她一来担心刘长安被竹君棠气的撞头,二来担心竹君棠气的刘长安抓住它丢墙上,急忙赶了过来。
“还能怎么的?我和苏眉通了个视频电话,让她看看竹君棠的样子。竹君棠一紧张害怕,就会像羊受到惊吓一样浑身僵直晕厥过去。”刘长安张开了手臂。
秦雅南能够感觉到哥哥无穷无尽的忧伤,伸手抱住了他,这种时候也就只有她有足够广阔而厚重的胸怀,来温暖他,让他感受到一点温度。
这个世界上不止有结冰漏风带毒的小棉袄,也有暖暖涨涨热乎乎的贴心小棉袄。
“是不是苏眉说了什么?”秦雅南漫不经心,语气随意地在他耳边问道。
这种问话方式,一般会让人产生“对,就是苏眉导致的……”这种感觉。
要不然怎么又那么多人小心警惕或者试图利用耳边风,枕边风呢?
“你说我对竹君棠的教育方式是不是不太对?”刘长安终究是个擅于自我反省的人。
这种自我反省和自卑自怯自贱的殖人思想当然还是不同的,更符合“吾日三省吾身”的君子之道。
“你这哪有什么教育方式?”秦雅南忍不住笑,可又隐隐有些担心,像刘瀌瀌和竹君棠这种孩子,是不是根本无法像普通孩子那样教育和引导?
毕竟她们是刘长安的孩子,也许天然就有比较强大的内心和执着,一般很难改变她们的习性和心理。
从苏眉的教育失败就可窥一斑,以前觉得可能是苏眉放任或者不擅教育,但现在想想,也许根本就是竹君棠自身有执拗难改的本性,一般的教育理念不适应于她。
或者将来刘瀌瀌也是如此,刘瀌瀌会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完全就像丢骰子,听天由命?
“我得好好反省和学习一下教育方法。”刘长安很快就从低迷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他终究有着强大的内心,今天才和竹君棠说过多少次的失败都不算什么。
“其实一般当父亲的,都比较擅长教育儿子,教会儿子坚强,独立的一些特质,但是却不知道怎么教女儿。”秦雅南客观地说,也是一种暗示,就目前看来,将来刘瀌瀌的教育,反正不能按照刘长安现在对竹君棠的方式来。
说的也是,现在还是处理猪尾巴最重要,刘长安拍了拍秦雅南细细的腰肢,温软微弹的感觉就像卤煮好的猪尾巴肥厚的粗段一样。
这时候羊好像自己醒过来,它的尾巴在纸尿裤里摇晃了两下,打的“啪啪”作响,然后四蹄伸展刨动几下就站起来了。
羊晃了晃还有些晕乎乎的头,走到门边,把脑袋伸进刚刚撞出来的窟窿又拔出来,惊道:“咩呀!我真厉害!”
“竹君棠,你这么厉害,你妈都知道了。”刘长安忍不住说道,没有想到她刚刚才害怕的晕厥,现在又得意羊羊起来。
“我妈?区区一只南极人罢了。”竹君棠给自己打气。
“好,下次我就和你妈说,她在你眼里只是一只南极人,天高皇帝远,管不着你。”秦雅南最了解自己的闺蜜,竹君棠明显的色厉内荏。
竹君棠回过头来,看到秦雅南扑在刘长安的怀里,眼看就要汲取营养物质的样子,连忙拱进两个人中间,把他们分开,趁着咩晕过去就要来一发的样子,也不怕污染了羊宝宝的天真纯洁的心灵。
“讨厌啊!”竹君棠醒了,秦雅南也不好意思继续赖在哥哥怀里……尽管这也没什么,温暖人心的怀抱,和平常竹君棠来寻温暖求包容没有什么区别。
刘长安拾起菜刀,这时候电梯门铃一阵响,刘长安这才想起邀了颜花叶带颜青橙来吃晚餐,只是被竹君棠一闹腾,他也忘了换装,厨房里还有一只穿纸尿裤的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