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祈勾起的唇角深了几分,墨色的眸犹如深渊,冷睨着她:“是吗?”
“嗯。”南珠用力点了点头。
“我带的人就连南贺都要敬上两分,你算什么东西。”他收回视线,拿过桌上的餐巾纸动作优雅的擦拭着指尖被沾染的红酒,冷声;“你应该庆幸你姓南,不然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我面前。”
冰冷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角落回荡,好似寒冬的寒霜一样,冷凝一切。
南珠僵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霍云祈,她嗓音发着颤:“云祈哥,你怎么……怎么会对我这么说话?”
她不敢相信,以前他从来不会这样的。
霍云祈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未给她,侧眸看向角落看戏的江毅。
“请南小姐离开。”
站在暗处的江毅猛的回过神,从角落出来。
“祈爷,唐小姐。”江毅低首向两人打招呼。
唐若初表情淡淡点头算作回应。
“南小姐请吧。”江毅看着她双目含泪,抿着唇呆滞的表情,心里没有一点同情,见她站在原地没有动静,他一个大男人又不能拽着人离开,毕竟这里是南家的地盘,不太好看。
唐若初看着她痛苦的眼神
,好似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以前的她何不是被人怂恿,为了保护唐曦雪和院子里那些公子哥争执,最后得到的确实他们莫名的羞辱和排斥。
现在的南珠又何尝不是,唐曦雪随便两句就让她如此不顾忌场合。
愚蠢又可悲。
南珠整个人都懵了,骄傲的心被彻底击碎,抬眸看着眼前黑衣男子,将愤怒和羞辱全数发泄在他身上:“你算什么东西,给我滚开。”
江毅本以为她会安分的离开,起码还能留点颜面,谁知这玩意就是个没脑子的,南家的人一个个都精明的跟什么似的,单单出了个脑子装水的。
“南小姐,我本想斯文点,你不配合,那就不客气了。”他走上前就要动手。
唐若初突然起身,对着霍云祈说了声:“我去下洗手间,你们继续。”说完提着裙摆离开,路过南珠身边骤然停下,眼神冷漠的看着她狼狈的样子,低声:“脑子是个好东西,南小姐却没有,可惜。”
说完抬步离开。
南珠片刻反应过来,她在骂自己没脑子,气的脸色发青,想追上去,一道黑色的身影挡在面前,只好跺跺脚从另一边离开。
洗手间内。
唐若
初站在洗手台前,白皙的手指在水流下冲洗,水凉的有些刺骨,看着镜子里眼神冷漠的自己,勾唇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洗手间,穿过走廊,来到大厅。
“啪啪啪……”客厅掌声雷动。
所有人都集中在了中间,应该是南老夫人到了,她并未上前,而是站在了休息区的台阶上,视线刚好将客厅一览无余。
老夫人一身浅粟色旗袍,穿着极为朴素,一头白发微卷,虽然穿着低调,但丝毫遮掩不住从内有外的优雅和高贵,嘴角一直带着笑容,丝毫没有一点架子,眼神慈爱的看着陪在周围的晚辈,
除过老夫人,唐若初一眼就看到站在人群中夺目的霍云祈。
面色柔和,一双狭长的眸都温柔了许多,整个人给她的感觉眼光了不少,和平时的他完全不同。
她扫了一圈,视线刚好对上人群外的白婉清母女,两人好似也在寻找她一样。
唐若初唇角勾起一抹冷意,纤细的手指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意有所指,她刚准备离开宴会。
突然,眼睛被突来刺眼的光芒闪了眼睛,她下意识抬起手臂挡,余光瞥到斜对面二楼一戴着墨镜的黑衣男子,眉心
一皱,这种场合戴着墨镜?有些古怪,就在她怀疑的时候,男子缓慢抬起手臂。
黑色的机械露了出来,木仓!
顺着男人的视线,他要杀的人是霍云祈!
大厅被欢声笑语声包围,没人发现二楼,唐若初根本来不及多想,弯腰掀起裙摆,拿出三枚毒针,这个高度……
她扫了眼周围一圈,看到一步之遥的柜子上,右手撑在上面,一个侧身,整个人腾空而起,高跟鞋稳定的落在桌上,与此同时,三根银针从她指尖射了出去,就在男子按下的那一刻。
银针扎进手腕。
“啊……”男人刺痛大叫出声。
所有人的视线被吸引,霍云祈率先看过去,只见黑衣男子握着手腕,下一秒男子慌忙逃走,连作案工具都没带。
霍云祈和南贺对视一眼。
为了不引起恐慌,便找了借口搪塞了过去。
江毅第一时间去了二楼,看到地上的东西,面色一沉,弯腰捡起悄悄塞进了自己的口袋,站起刚准备离开,栏杆上一枚银针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刚抬手要碰。
“有毒。”南贺走上前。
江毅距离就一厘米的距离,吓得往后了几步。
“有毒?”这怎么看
出来的?
霍云祈跟在身后,眉心微皱,对于他说的也有些疑惑。
南贺从口袋拿出医用手套和袋子,沉声解释“银针一半黑一半浅。”
江毅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