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奈说过,我要杀的人,处理的人,有很多。”
“第一个找上门来了。”
……
贺白纸的内心有些荡漾,杀人。
一个亲切,又触不可及的词语,在贺府时他见过了几个。
怎么死的?
都是贺府的阴暗面,都出自于那位人小的二小姐。
以惨绝人寰来形容也不为过。
有时候,他们那些仆人真的被逼上了绝境。
还好,府上大管事和贺毅停有些关系,所以他们两人一直在大管事的庇护下。
和二小姐接触不多,都是些接待,等候客人的伙计,不打正面。
不过到了他出生那年,二小姐就好了一些,虽说依旧骄横,可总归不再敢把人命当儿戏。
贺白纸望着院内的炉灶,火把锅烧的通红,湖水烧的滚烫。
煮了一碗面。
是最次的粗面。
贺白纸煮的直挠头,没有贺老头煮的好吃,水被烧干,面糊了。
与世无争的少年莫名有些烦躁,很快吃下那碗有些烧焦的面。
他站在二楼,没有床,只有一个席子,拿竹子做的。
贺白纸又开始揉着脸颊。
练剑是当务之急,这是唯一杀那白衣人的手段。
他需要一张底牌。
一张可以定胜负的底牌。
第一个人,柳暗州,道家高手,就算对自己有些好感,要他帮忙杀人,绝对不可能。
找紫雷剑府的老祖宗,同样排除在外。
整座天下,练气大道就一条,必争。
在家里等着被人杀,很难受,主动出击是必要的。
一夜无眠,他倒提长剑,走到了湖边。
接着又练了一夜。
忽然,一阵头晕目眩。
普通的铁剑脱离手心。
迷迷糊糊的他盘膝坐地。
他望向湖面。
有一伙仙人踩湖而来,白衣飘飘。
六名,仙人凝神望着这个少年。
一名仙人一脚踹翻贺白纸,滚落出十数丈。
心中的野性激发。
倒提长剑,猛然踏步,一步一步走的缓慢,最后三步骤然提势,草境的修为,拔高到极致,身体气机流转,清风明月,伴于少年。
贺白纸忽然拧笑。
“老子遁入轮回都不放过我。”
“柴老子,你到底要如何!”
“争天道,争天命,争气数,天下谁人不争?”
“要赶尽杀绝是吧!杀!尽管来杀!”
“派六个废物,老子何惧,要将我湮灭于天道,且看你这一次,还能不能像上次一样,顺天势,顺地利!!!”
“且看老子这一剑,养剑八百年!能尽了你的心意否。”
大理石板被他踏碎,湖水涌动,化为水龙卷,一剑裹挟水龙卷,身穿麻衣的少年,此刻宛若天神。
他双眸紧闭,再睁开时,双眸冒出金光,熠熠生辉。
仿佛能洞悉一切。
他双手举着长剑,侧头看向了百里外的大颂京城准确地说是皇宫。
“她也来了,不过好像出了些意外。”
六位白衣仙人不敢动弹
可这一剑敢。
这一剑,世人皆为之一惧。
“小白啊,我难得出来一躺,便为你扫除这些隐患吧。”
“记住,大道之争,我知你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在大道上行走时,切记切记要看一些风景。”
“不然走到了尽头时发现,还没好好看过什么,就稀里糊涂的就到了顶点,多无知啊,这一战过后,我可能会沉睡一个甲子,这段时间就凭你自己了。”
身体剑心深处
云雾弥漫,两个少年相互对立,他们一模一样,左边那位缓缓点头。
水龙卷裹挟一切,竹楼倾覆,湖水翻涌,蛟龙可兴风作浪,亦可平息海浪,但如今,蛟龙却被镇在了下面,就是想平息祸乱也束手无策。
六位白衣仙人相视一笑道:
“师傅等着您重新杀回九重天上。”
“师兄,你脾气还是这么暴躁,您沉睡期间我们不会再出手,这段时间,在识海里,还请大师兄好好想一想,‘君子不救’有时候身陷漩涡之中,未尝是一件好事”
“狗屁道理,吾辈修士只知道明知不可为而为知。”六名白衣仙尽数命散于此。
全是些分身。
于是满身邪气的‘贺白纸’倒提长剑冲往白衣少年的居住山头。
一剑开山。
剑气势若惊鸿,这一剑似乎万物可催,如同切豆腐般,整座山被劈成了坐右两半。
渺小的人影一拳轰飞巨山。
巨山在半空中碎裂。
宛如流星般,轰然砸向野林间。
崩崩!崩——
此起彼伏的巨石坠落声不绝于耳,‘贺白纸’冷笑一声。
站在已经宵禁的神凰大街。
那头金铜凤凰岿然不动。
柳暗州鞠躬:“请神凰大人,救一下。”
一道如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响彻耳畔,只有柳暗州听得见。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