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落榆果真兑现了他的承诺——会有一个人活着离开这个仓库。
至于离开仓库后是死是活,就不在他的承诺范围之内了。
他站在旷远天穹之下,仰起头看见了几颗零散的星子,过往那些泛黄的记忆重新涌上心头。
其实很难有人会去相信,看上去开朗热烈的林雨门,会有这样灰暗血腥的过去,父母之间的恩怨牵连到下一代,双方都向她举起了屠刀,可在这场阴谋里,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自此她舍去了名姓,也放弃了家人,从此只是一个游走在黑夜里静默等待终焉之时的看客。
花臂还在不停的求饶,阮落榆没有丝毫触动,只是淡漠的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这个点林雨门应该已经跟阮芽逛完街了,他得赶紧回去吃他的银耳粥才行,于是他说:“把他舌头割掉,太吵,动作快点。”
手下连忙加快速度,手起刀落,花臂失去了舌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无意义的哀嚎,直到最后,连哀嚎都听不见了。
“二少,已经处理好了。”手下轻声说。
“嗯。”阮落榆漫不经心的道:“那就回吧。”
好像他只是趁着今夜月色好,出来散散步而已。
……
林雨门
到家的时候看见阮落榆在沙发上坐着看剧本。
他是会看整个剧本的人,哪怕不是自己的台词也记得清清楚楚。
林雨门将打包好的银耳粥放在茶几上,忽然道:“二哥,你刚刚出去了吗?”
阮落榆一顿,有些意外林雨门怎么会知道。
“我闻见了烟草味。”林雨门说:“你在家里是不抽烟的。”
阮落榆失笑:“是有点事出去了一趟。”
林雨门也没有多问,像他们这样浑身秘密的人最怕的就是别人打破砂锅问到底,不问对彼此都好。
“你怎么总是逗阮芽。”林
雨门叹气:“你们现在见面不打架都是天上下红雨了。”
阮落榆道:“是她自己对兄长没有丝毫尊重。”
林雨门:“可你没有丝毫做兄长的样子啊。”
阮落榆:“……”
阮落榆把银耳粥吃了,道:“我明天有个早戏,走得早,你不用管我,睡醒了再来找我。”
“哦。”林雨门点点头,搂住他脖子在他唇角亲了一下,道:“晚安啦。”
……
第二天林雨门在阮落榆走后也没能继续睡,因为一位不速之客突然造访,让她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
“我
知道你要说什么。”林雨门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但也如你所见,我已经做出了我的选择,不管母亲怎么反对,我都不会改变主意。”
Bud皱起眉:“他是夏语冰的儿子。”
林雨门道:“哥,难道说你是孟忱的儿子你就会和孟忱一样丧心病狂吗?”
Bud沉默一瞬,说:“也许。”
“……”林雨门叹气,道:“我知道他的身份就是个定时炸弹,但他不是培养皿,跟这场阴谋没有任何关系。”
Bud直直的看着她,“就是因为他不是培养皿,所以我才不希望你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