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阮沉桉抬手拿起妆奁里的一支红宝石簪子个她簪在发间,道:“今天很漂亮。”
阮芽结婚的这套首饰都是阮沉桉让人去打造的,全是可以放进博物馆展览的价值连城的东西。
“谢谢哥。”阮芽笑了一下,鼻尖却有点发酸。
虽然和封迟琰结婚不意味着以后就不能回家了,但总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离别愁苦在里面,因为婚礼本就意味着她和封迟琰都从原本的家庭脱离出去组建一个新的家庭。
“别哭。”阮沉桉说:“妆哭花了。”
外面喜娘第三次催妆,必须得走了。
孟栖拿过红盖头给阮芽盖上,轻声道:“小芽,该高兴呀。”
“……嗯。”阮芽声音闷闷的:“我高兴的。”
阮沉桉弯腰将阮芽抱起来往外走,孟栖送他们到门口,看着阮沉桉抱着阮芽穿过雨廊转过假山,一路绿荫里到到处热闹非凡,孟栖轻叹口气:“……爸,小芽今天出嫁了。您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
阮芽抱着哥哥的脖子,还是忍不住哽咽出声。
环佩叮当,簌簌轻响,阮沉桉道:“都说了不要把妆哭花。”
自己的声音里却也带了哽咽。
阮芽哽咽道:“封迟琰又不会嫌弃我。”
“嗯,他不敢嫌弃你。”
阮沉桉步伐沉稳继续往前,“小芽,我们家没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种说法,这里永远是你的家,受了委屈就要跟哥哥说,知道吗?”
“……我知道。”阮芽说:“我知道的。”
终于还是到了大门口,阮栒眼眶红了一片,想要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只是转身去把车门打开,闷声道:“好了,上车吧。”
阮沉桉把阮芽放进车里,阮芽忽的紧紧抱住他:“哥……”
“……”阮沉桉拍拍她脊背,像是哄小孩子那样:“去吧,你的新郎官在等你。”
车门关上,喜乐阵阵,封迟琰一身织锦红衣长身玉立,他和阮沉桉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彼此想说的话,封迟琰道:“我会照顾好她。”
阮栒哑声道:“你最好说到做到。”
新娘上了车,送亲的人开始放鞭炮,并用茶叶、米粒撒向车顶,阮栒和阮沉桉会送她到中途,便是“送轿”。
婚车热热闹闹的离开了阮家,朝封家而去,今日惠风和畅,天高云淡,婚车驶过之处全是惊讶之声,人们纷纷拿出手机录像拍照,不知道谁家这么大的排场出动全是劳斯莱斯的婚车队迎亲,很快就上了热搜,但不管怎么深挖,网友都没弄清楚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阵势。
路程有些远,以至于到达封家的时候阮芽都有点晕车了,车在门口停下,一个六岁多的小姑娘打扮的分外漂亮,作为“出轿小娘”来拉阮芽的衣袖三下,阮芽这才下了车。
跨过朱红色的木制马鞍,走过红毡,喜娘扶着阮芽在喜糖的右侧站定,原本该由捧着花烛的小儇引来的新郎却已经站在了喜糖左侧,弄得人家小孩儿都蒙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