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脆响,阮芸被这一巴掌打的脑袋一偏,脸颊上迅速浮现鲜红的指印。
她错愕的看着阮沥修:“你打我?!”
阮沥修冷冷道:“我早该打你。”
“我们将阮芽接回来,也没有将你送回去,仍旧让你做阮家的四小姐,没有半分亏待你,你的憎恶怨恨都起源于你内心的贪婪。”阮沥修盯着阮芸道:“我养你二十二年却将你养成如今模样,是我错了,等来日我命归九泉,亲自去跟你父亲请罪,但你没资格因此去陷害阮芽。”
“哈哈哈哈哈哈哈——”阮
芸癫狂的笑起来:“说到底,你不还是偏心你的亲生女儿?!话说的冠冕堂皇,但你仍旧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啊!”
阮芸后面的话没能说出来,因为阮落榆修长手指紧紧掐住了她脆弱的咽喉。
阮落榆脸上的表情仍旧温和,在阮芸看来却毛骨悚然。
“如果不想要这条舌头。”阮落榆轻声说:“二哥可以帮你割掉。”
“……”阮芸惶恐的摇头,浑身发抖。
从前她就最害怕这个二哥,摸不透看不清,表面温润实则狠辣无比,就像是如今,阮芸毫不
怀疑他会利落的掐死自己!
“阮芸。”阮落榆缓缓的松手,眯起眼睛道:“你最好记着,我爸不欠你什么,若是再让我听见这些疯言疯语,我可以提前送你下去,让你亲生父亲好好教导你,你觉得呢?”
“……我、我知道了。”阮芸捂着自己喉咙,惊惶的道:“我知道了……”
阮沥修沉声道:“各位,阮芸所犯下的将由法律审判,我阮家绝不会包庇。”
孟栖轻声安抚啜泣的贵妇,抬眸看了眼阮芸,轻叹口气。
原本阮芸是会有很好的未来的。
阮家从来没人排斥她,阮芽在平安村的那些苦都是替她吃的,而她在阮家金马玉堂的享乐,半点不知感恩,是她亲手将自己推下了无底深渊。
卫徵打了个手势,警员们押着本案的所有涉事人员往外走,阮芸知道自己这一去恐怕再难回来,竟然一口咬在了其中一个警员手上,挣脱桎梏后几步跪在了阮栒面前:“三哥……三哥你救救我……从前我们最要好的,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你都忘了吗?!”
她知道在阮家最心软的就是阮栒,如果打动了阮栒,她就还有一线希望。
阮栒垂眸,看着狼狈不堪的阮芸。
这个妹妹一贯在意仪表,出个门都要换好几套衣服,哪有这样狼狈的模样,如今的她却像极了丧家之犬,过街老鼠,企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阮芸的眼泪大滴大滴的砸在地上,将脸上的妆都冲花了,于是那张清秀的脸看上去滑稽无比,她连一点形象都不要了,抱着阮栒的腿苦苦哀求,不断的说起儿时往事想要打动阮栒从而顾念旧情。
终于,阮栒弯下腰,伸出手,将阮芸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冷淡的说:“是的,我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