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芽温声道:“早有耳闻,孟小姐是大少的未婚妻,一直很恩爱。”
“岂止是恩爱。”阮芸在旁边叹口气,道:“简直是模范夫妻好吧,自从他们在一起后,我就一直在吃他们的狗粮。”
在这一刻,阮芽忽然有些羡慕阮芸。
“没有结婚,叫什么模范夫妻。”孟栖笑了笑。
“那就是模范未婚夫妻。”阮芸笑嘻嘻的说。
孟栖却兴致缺缺,她对阮芸只是面子功夫,很快就不想继续交谈了,刚要走,忽然身后有人道:“不是说了让你在休息室等我会儿吗?这里这么多
人,我很难找到你。”
“……哪儿就那么娇气了。”孟栖声音无奈,脸上却已经带了真心的笑。
阮沉桉大步走来,他穿着质地考究的西装,肩宽腿长,一路上过来吸引了无数姑娘的注意,但他目不斜视,眼中只有孟栖一个,握住人的手后还皱起眉:“我就说让你穿个外套,手这样凉。”
“……”孟栖叹口气:“礼服外面穿羽绒服,像什么话啊?我还不想成为人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阮沉桉道:“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看法?”
“有时候还是要在意的。”孟栖为他整
理了一下领带,温声问:“又喝酒了吗?”
“没。”阮沉桉说:“有人灌我酒我就说家里人生病,闻不了酒味儿。”
孟栖:“这话讲的,好像我管得很宽。”
“心甘情愿让你管的。”阮沉桉握住她的手,用自己的体温去暖她。
“大哥。”阮芸叹口气:“我还有朋友在这儿,你们还是收敛一点吧?”
阮沉桉这才发现阮芽阮芸两人似的,抬起眼皮子看了阮芽一眼。
他本就生的板正冷峻,一看就是严肃的大家长,A城里的孩子没几个敢在他面前放肆,如今
岁月逝去,阮沉桉更加威严冷漠,一瞬间让阮芽觉得看见了年轻些的阮沥修。
难怪都说阮家大少是最像阮沥修的,阮沥修也将阮家的基业尽数托付在了阮沉桉手里,剩下的两个儿子不能染指分毫。
阮沉桉就是另一个阮沥修。
阮芽不知道等阮沉桉人过中年,会否和阮沥修一般绝情,但她再看见大哥的时候,心中荒唐感极盛。
听说长林区派出所火灾,阮沉桉连现场都没去,他只是在开会的时候听说这个消息,嗯了一声,就面色如常的继续会议,明明连与会的其他人都惊愕不已,他
却平静的可怕,好像葬身大火的人不是他的亲生妹妹。
恨吗?怨吗?
不恨不怨。
她本就是外来者,本就不被阮家接纳,反过来强求阮沉桉为她的死而难过,未免可笑。
只是十九岁那年所有的对兄长的濡慕,也跟着那场大火,一起烧成灰烬了。
以至于现在她可以毫无异样的跟阮沉桉对视,以一个陌生的、自信的姿态对他说:“你好,大少,我叫林粟。”
“是一个设计师。”
阮沥修沉默一瞬,突兀的说:“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