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外两年,阮芽也有打探过阮栒的消息。
但他消息太少了,阮芽只知道他大三的时候去了部队,之后就很少回A城了,如今应该服役于军方的某个特种兵小队。
这是自他少年时候阮沥修就在阻止他走上的路,却不想到底他还是成了一个军人。
阮芽想过,两年多的时间过去,阮栒的变化应该很大,但等她真的看见了她的三哥,心口还是控制不住的漫上一阵苦涩。
两年前,所有人都放弃了她,只有阮栒没有,他固执而笨拙的想要带妹妹走出这困局,哪
怕他明知道压在阮芽身上的不仅仅是赵蓉椿的一条性命,还有那些莫可名状的恐怖势力,但他从未想过放弃。
在M国度过的第一个冬天,某天Bud从外面回来,带了一捧朱丽叶玫瑰回来,阮芽很奇怪,问他为什么忽然送花,Bud说他在A城的时候看见阮栒在她忌日那天送了一捧朱丽叶给她,于是他飞回M国的时候路过花店,就给阮芽带了一把。
阮芽至今记得看见那捧花的心情,她在壁炉边上坐了许久,才在寒冷的冬日里将花枝插进花瓶里,静静地看着它从盛放到颓败,就像是
她仓促的前十九年人生。
如今在金燕山的山腰再见,阮栒和从前判若两人,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隔着繁茂枝叶和煦晨光,阮芽只短暂的看了阮栒一眼就立刻垂下头,怕阮栒发现什么异样。
刀疤脸虽然脸上没有表露出什么情绪,但在阮栒出现后他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身子也轻微前倾,腰背弓起,那是一个遭遇大敌神经绷紧的姿势。
他几乎是立刻拿手里的匕首抵住了阮芽的喉咙,自己躲在了阮芽身后,用她来当挡箭牌:“站住!”
阮栒看
见林雨门和阮芽,皱起眉,手指搭了一下耳麦,低声道:“出现意外情况,对方劫持了两名人质……请求当场击毙权限,收到。”
刀疤脸听见他的声音,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了:“你们不要这两个小娘们的命了?!你们不是最冠冕堂皇声称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公民的性命吗?!”
其他的佣兵也被震惊了,纷纷握紧了手里的枪——但他们并不想在这里交火。
他们被这支小队追了两天一夜,早就已经疲惫不堪,如今再动手很可能惊动A城的军方,且能不能赢还是两个字。
阮栒动作利落的给手中步枪上了膛,平静道:“现在没有媒体,没有目击者,没有人会知道这里死了两个人质。”
刀疤脸几乎要气疯了,手中握着的匕首都开始发抖,让阮芽有点担心会割到自己的脖子,那她真的会很生气的——也许会让林雨门拧断这个小王八蛋的脖子。
刀疤脸怒道:“虚伪!你们这些人简直虚伪至极!”
阮栒并不在意,道:“你可以先动手,杀了人质。”
他盯着刀疤脸的眼睛,眸中杀意四散:“然后,我再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