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你的臂力根本不足以让你单手悬挂在窗户边那么久,早就已经摔下去变成了一具尸体。”
“十六楼。”阮沉桉语气平静的叙述:“你打开窗户,那不是你所谓的活路,而是你给自己找的死路。”
孟栖猛地睁开眼,被子下的手指攥紧:“……你也说了那是个杀手,他想割破我的喉咙,他为什么要救我?!”
这是阮沉桉把孟栖从医院接出来以后,孟栖第一次用这么尖锐的语气跟他说话,她平时太温和了,以至于令人没想到她竖起浑身的尖刺时,依旧扎手的很。
阮沉桉倒是没生气,他道:“你在袒护他。”
“什么?”
“你在袒护那个杀手。”阮沉桉笃定道:“你和他不只是认识的关系。”
“……”孟栖干脆闭上眼睛不说话了,消极应对,采取摆烂战术。
阮沉桉深吸口气,道:“孟栖,他想杀了你!但凡再用力一点,你的喉管就会被刀刃划破,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想要对你的安全负责,杜绝这种事情的再次发生。”
“对我的安全负责?”孟栖面色冷淡:“请问阮先生是
以什么身份说出这句话?”
“我是你的未婚夫。”阮沉桉眸光深沉:“是你未来的丈夫!”
孟栖吸了口气,想要说话,却因为喉咙的剧痛戛然而止,她捂着自己的喉咙咳的几乎吐血,阮沉桉连忙将她抱进怀里拍了拍后背,等她缓过这口气,又喂了两口蜂蜜水。
因为咳嗽,孟栖双颊染上一片病态的红,她虚软的靠在阮沉桉肩膀上,看见此时太阳从地平线升起,晨光划破了阴沉沉的云,第一缕光落在了人世间。
阳光点燃了她的瞳眸,凝出了晶莹的水花,声音哽咽:“……我不
想成为绑缚你的累赘。”
“你不用因为责任而……”
“因为责任?”阮沉桉扣住她的手,声音很低:“如果是因为责任,我不会在凌晨四点赶来医院一直陪你到现在,也不会让你一直住在我家。”
孟栖一颤。
阮沉桉看着她的眼睛:“孟栖,在你眼里我是一个好人吗?为了一个名义上的未婚妻,可以做到这个份儿上。”
孟栖怔怔的:“那你是……为了什么?“
“你说呢。”阮沉桉反问:“你说我每天按时下班回家陪你吃饭,抽空来医院看你,是为
了什么?”
“……”孟栖死死地咬着自己唇瓣,渗出淋漓的鲜血,她却像是没有感觉到疼痛,梦游一般的:“……是为了什么?”
阮沉桉将她唇角的鲜血拭去,说:“因为喜欢。”
轰然一声,仿佛天雷,孟栖脑子里转过无数的念头,最终化为一句话——阮沉桉,说他喜欢我。
可是他那么好,他不该喜欢我。
“你只是……”孟栖努力的组织语言,那些颠三倒四的话还没有出口,就被全部堵了回去。
阮沉桉按着她的后脑勺,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