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事是比性命更重要的。”
冷白灯光下,阮落榆双手交叉搭在膝盖上,那其实是一个很闲适的坐姿,但他看着孟栖的眼睛却带着审视:“孟小姐以为呢?”
“或许这些事情,我以前知道。”孟栖手指摩挲了一下信封,而后笑了笑:“但是现在,我已经全部忘了。”
阮落榆道:“其实我很难想象,如果那场车祸是孟小姐你蓄意为之,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你拼着性命也要制造一场车祸,如果是我这么做,那就只有一个目的。”
他静静地看着孟栖
,道:“——在我急于逃脱某些事情的时候。”
孟栖肩胛僵硬,手指微微蜷缩。
阮落榆说的没有错。
她自己也曾经反复思考过这件事,那场车祸实在是太蹊跷了,恰好坏掉的监控、莽撞的近乎弱智的逃婚、能够冲刷掉一切痕迹的大雨,都太巧了。
也如同阮落榆所说,这场车祸更像是她赌上性命急于摆脱什么东西,最好的结局是忘记一切,最坏的结局是当场殒命。
但是很快,她收敛起了自己所有的情绪,莞尔:“二少这是在调查自己的母亲?”
“算不
上。”阮落榆道:“只是当年有些事情,我很好奇,想要弄清楚而已。”
“是关于阮芽吗。”
“……”阮落榆笑了:“刚刚孟小姐还说什么都忘了。”
孟栖道:“我猜的而已,当年阮家孟家的孩子掉包不也很蹊跷吗?”
阮落榆站起身,将信封收回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孟小姐实在是个聪明人,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但也请孟小姐记得,聪明反被聪明误。”
“多谢二少的提醒了。”孟栖道:“没能帮到你什么,很抱歉。”
“跟我说什么抱歉呢。
”阮落榆弯起唇角,那是一个冷淡讥诮的笑:“你该说抱歉的,可不是我。”
话音刚落,“咔嚓”一声,病房门被推开了,阮沉桉穿着一身西装,手里拎着笔记本电脑,看见阮落榆,皱起眉:“你来干什么?”
阮落榆耸耸肩:“听说大嫂生病了,过来探病。”
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阮沉桉可以说是非常了解这个弟弟,他冷淡的看了一眼对方,道:“这话还在我面前说?”
“聊聊天而已。”阮落榆瞥了眼他手里的电脑,问:“我要是记得没错,你今下午应该有个很重要的跨国
会议才对,怎么会现在来医院?”
阮沉桉顺手将电脑放在了书桌上,道:“我要是记得没错,你这会儿应该在接受《Scenery》的专访才对。”
“……”阮落榆摸了摸鼻尖,道:“要是母亲在天有灵知道我们兄弟之间如此的关注彼此,应该也会很欣慰。”
他又看了眼孟栖,道:“我的确要接受《Scenery》的专访,就先走了,不打扰两位。”
阮落榆离开,体贴的带上了病房门,阮沉桉将电脑接上电源,点开了视频会议,孟栖犹豫了一下,问:“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