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木槿知道这个叫素描画,她曾经见过父亲给母亲画的那张肖像画。俞木槿不禁频频点头赞许敕勒的画工比起父亲来一点都不逊色。
俞木槿肯定了那日和她在塔上,并且救了她的是敕勒,同时会素描画这一点也让俞木槿很惊讶,没有想到作为黑羽卫的他还有这样的一面,只是为什么他要画自己?俞木槿想不到答案。
俞木槿欣赏了很久,才轻轻的放了回去。不告人而自取视为偷,虽然画的是自己,即便要拿回来,俞木槿也要光明正在向敕勒要回来。
这几日,关于俞木槿的病情,除了送药的人惯例性的询问一下是否有不舒服的地方外,再没有更多的信息了。尤其是那个段苍素,人间蒸发了一般,扔下俞木槿和敕勒两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
俞木槿天天都会拉着送药人问很多她想知道的问题,那些人只是摇头,什么都不肯说。但是当问到敕勒病情的时候,那些人倒是会回复她几句。
俞木槿每次都会在送药人离开的时候,小声咒骂他们是势利眼。
这天,俞木槿像往常一样痴迷的欣赏着那幅蓝色星球,突然被身后的响动拉回思绪。回头看,是敕勒正缓慢的下楼。敕勒本就有些虚弱,再加上那对碍事的大翅膀,下楼的动作略显搞笑。
这个楼梯的宽窄对于普通人来说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对于敕勒来说有些过于狭窄,他需要侧身才能通行。俞木槿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住的地方空荡荡的了。
俞木槿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敕勒这才发现一直看着自己的俞木槿,已经迈出去的那只脚,突然不知道是缩回来还是迈向下个台阶,尴尬二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你怎么还在?”敕勒不知道是恼怒,还是恼羞成怒,冷漠的甩给俞木槿这句话。
俞木槿听见对方这么问,自然是非常的不爽。
“不走?难不成留下来照顾你啊?那个段苍素把你、我丢在这里自生自灭了!从把你抬回来的那天起,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我倒是想走,我也得走的了啊!现在看来你是生了,而我……?”
俞木槿近乎用一口气说出这些话的,好像要将这几日的委屈都说给敕勒听。
事实上,俞木槿很是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毕竟还有未完成的事情。这些天,她甚至因为思虑过多而失眠,此刻她很想从敕勒的口中确认段苍素到底说的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为什么蜘蛛变成了寄居生物?如果是假的,为什么要骗她?
但此时,她又担心说出来,敕勒也不会给出她想要的答案,毕竟人家是统治者,不需要跟她解释这么多。有可能还要笑话她,受过如此高等教育的她,还能被段苍素骗了。
俞木槿戛然而止让敕勒慌了。他不顾身体的虚弱,冲到到俞木槿面前,在俞木槿看来,他仿佛是闪现过来的。敕勒抓着俞木槿的手腕焦急的询问:“你怎样?那东西进入你的身体了吗?”
敕勒自然是没有用力的,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力道会轻易弄疼俞木槿。但是这突然的动作还是吓到了俞木槿。呆呆的回到道:“不确定!”
“段苍素怎么说?”敕勒继续追问。
“已经用药物暂时压制住了!”还没等俞木槿回答,段苍素走了进来并且说道。
“暂时?那接下来呢?”敕勒问道。
“接下来开膛破肚,翻翻找找的,找到了就拿出来喽。找不到就……”段苍素戏谑的说道。
听到段苍素最后这句话,敕勒几乎和俞木槿同时抓起身边可以扔出去的东西砸向段苍素。俞木槿暗想,真是近墨者黑,段苍素好好的一个人类和敕勒厮混在一起久了,都变得无情了许多,简直视生命为草芥。
段苍素看到两个人同步的动作,意味深长的笑了。可是看到敕勒那双要杀人的眼睛,赶紧收起玩世不恭的模样,认真的说道:“弄些母蜘蛛的毒液,和点蜂蜜和我配置的药物,涂抹在神阙附近,幼虫自然就爬出来了。
俞木槿瞬间在脑海中勾勒出无数只幼虫从自己身体爬出来的场景,不禁打了个寒战。可是有一点没有搞清楚,俞木槿忙问道:“神阙是哪里?”可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敕勒听完段苍素的话,说道:“我负责去弄毒液,你负责搞定蜂蜜!”
段苍素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这个时代,植物枯萎,没有花粉何来蜂蜜啊。如此紧俏的东西只会供应给人类的,而且只供应给人类中的一部分。
而人性在如此特殊的生存时代更为赤裸裸,怎么会将如此珍贵的东西拿出来救一个类人的命。真是个难办的差事啊!
敕勒一步步逼近段苍素,直到将他逼到了墙角,然后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你要是不帮忙,我下回就直接将自己弃尸荒野,你再也得不到我!”
发生器发出的声音,远远高于人类耳语的分贝。这句话原封不动的传进了俞木槿的耳朵了。俞木槿并不理解敕勒究竟说的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两个人是.....
段苍素也不示弱的回答道:“你知道控制她体内的幼虫,我动用了多少个人关系,才搞到那些药,要是没有我,她早就死了。你要忘恩负义?敕勒,你为什么对这个女人如此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