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桑澜将俞木槿从温暖的被窝中拖出来,睡眼惺忪的俞木槿毫无力气抵抗。桑澜焦急的说道:“你还有心情睡觉啊,要死人啦!”俞木槿闻之,一个寒颤后彻底清醒了。
根本不用等俞木槿询问前因后果,桑澜自己就喋喋不休了,一边帮俞木槿拿衣服一边拉着她往外走。
研究A班的火族姜东与人类苏慧在土壤研究室谈情说爱,被姜东父母发现了。苏慧父母将姜东告到了仓法院,罪名是染指人类基因。俞木槿听到这里,下意识问了一句:“为什么不息事宁人,断了他们的联系就好了,一定会按照生存法则处理吗?”
因为俞木槿的父母触犯了生存法则不许人类个类人恋爱的规定,而且还生下了她和弟弟。最后虽然被流放蛮荒,终究保全性命。
俞木槿以为这个是可以通融的事情,却不知父母没有被处死的真相。
桑澜高八度的回答道:“息事宁人?那苏慧的父母是出了名的自恃清高,在他们眼里,咱们这些类人是什么?是怪物,是他们的奴仆,曾经还扬言等地球重获生机,第一件事情就是斩杀咱们这些怪物。”桑澜狠狠的踢开房门,姜东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人类对类人不认同的声音,俞木槿是听到过的,只是没有想过许多,未来不知会发生什么?就像曾经的人类也不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突变,地球有一天会毁灭,自己有一天会被曾经的同类抛弃。
老法官高坐在上,听取双方辩解之词,姜东父母自然极力辩护,自愿流放蛮荒之地,保证两人永不相见。可是苏慧父母执意处死姜东,无论姜东那边如何保证。
苏慧父母的态度引起类人席上轩然大波,讨伐的声音此起彼伏。
类人阵营的高喊:
“那可是蛮荒之地,这个惩罚对于这个孩子和他的家庭已经足够了,你还想怎样?”
“是啊,为什么非杀不可,我们曾经可都是同类啊!”
人类阵营的回怼:“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贪恋我人类,死一百次也不可惜。再说生存法则了不是摆设。”
“你们曾经是人类,可现在不是啦,人类的基因还得靠我们,不允许染指。”
双方吵的不可开交。
许久未说话的苏慧突然喊道:“我们愿意一起流放!就像俞初老师和师娘那样,即便流放也要在一起!”
俞木槿听到俞初的名字,不由的颤抖了一下。
这时,人类阵营中传出咒骂的话语:“看吧,我就说当初要处死那个水族的女人,今日也不会让他们存在侥幸心理。可是世间没有第二个俞初,这个姜东必须处死。”
随后附和的声音纷纷响起。双方吵得不可开交,在两方人数交界的地方还发生了肢体冲突。
刚刚还明亮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刚刚还争吵不休的人此刻纷纷毕声站立,人类虽然不像类人那般表现的毕恭毕敬,也不敢如刚才那般叫嚣了!
只见一男子从天缓缓而降,站定后,一对硕大羽翼尽收背后。
桑澜不停地摇晃着俞木槿的胳臂惊呼道:“敕勒!是敕勒!这对大翅膀真迷人啊!俊冷的脸庞,深邃的眼睛,健硕的身躯!”
俞木槿仿佛看见了桑澜的口水!
敕勒用手中的发声器抵住喉结处,一个浑厚而低沉的声音传入俞木槿的耳廓:“处死!”
俞木槿听到这,冲出人群来到敕勒的面前,冲着敕勒大声质问:“为什么?”
俞木槿紧紧的盯着敕勒的那双深蓝色双眸。敕勒那原本坚定的目光,此时竟然无处躲闪。俞木槿大步跨上主席台贴在敕勒的面前,咄咄逼人的再次质问:“为什么非要处死?生命在你们这样无心的人眼中,就是草芥吗?”
好像当敕勒说出处死两个字的时候,台下被审判的人就变成了自己的父母,而台上的敕勒就像刽子手,俞木槿将对黑羽卫所有的痛恨都宣泄在了他的身上。
怒火中烧的俞木槿这次在敕勒的眼中,不再是那抹清新的绿色,而是火红的,没有人察觉到敕勒轻轻扬起的嘴角,他从不知,生命可以这么有色彩,对这些颜色他都叫不上名字,可是他的心动一下了。
敕勒不知道自己曾经时候有过这种感受,可是被“改造”后的近百年来,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心动的了。
很长一段时间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的心是否还在身体里,是否还会跳动。
那夜,乌峰塔与俞木槿相遇,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心跳,今天看见这个女人对着自己发脾气,敕勒有些自责,看着这个女人的眼泪,敕勒更是忍不住想为她拭去。
桑澜看见敕勒抬手,心说不好!敕勒出手了,分分钟掐死俞木槿这个小妮子。
水族长老见状匆忙站出来训斥道:“木槿!这事于你无关,下来!”桑澜和几个水族姑娘也赶紧跑过去强行拉走俞木槿。
桑澜骂道:“你疯了吗?黑羽卫抬手,小命不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