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号/晴:今天,我遇到了一个很很很很(此处省略很多个“很”字)帅的男孩子。
下面还有一张纸巾用胶布贴着,皱巴巴的。
司景寒被她在自己的日记本上打了个括号标注的行为逗笑了。
这行字写得很稚嫩,不难看出这个时候的温情还很小。
大概小学。
没记错的话,这个日期,是温情刚转学过来,在天台上哭的那一天。
原本他不想多管闲事的,可是他看到了她脸上那块胎记。
九月八号/晴:他叫,司、景、寒。
九月十四号/阵雨:我的心脏,跳得好快。
九月十六号/暴雨:零花钱都没有了,请不了茶茶去小卖部了。
司景寒神色微顿。
小卖部?
像是想起了什么,司景寒眼眸闪烁出一点笑意。
原来如此。
这个时候的温情,还没意识到自己这种心情叫什么。
记录的事情都很散。
司景寒很有耐心的慢慢读了下去。
白云忽而遮住阳光,忽而露出光芒,就像此时少女的心事被窥探。
不知过了多久,司景寒涨着一颗满满当当的心脏回过神,才发现,早已经到了楼下。
“司总。”陈思见他看得入神,一直没敢打搅他,好不容易等他看完。
“明天就是拍卖
温氏的日子,需要我来接您吗?”
拍卖温氏将会在江南公馆举行。
司景寒合上笔记本,“不必。”
与此同时,温灵和贺荼蘼也下班了。
车上。
温灵微微失神,满脑子都在想司景寒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她没看错的话,他在咖啡厅的时候,桌面上有一袋很大袋的药。
贺荼蘼一边开车一边观察着温灵的神色。
良久后,她开口问:“温温,你怎么了?从医院回来就心不在焉的,今天弄错了好几份文件。”
“啊?”温灵愣了一下,随后勾出一个浅浅的笑,“有吗?”
贺荼蘼重重的点了点头:“有啊!”
温灵顿了顿,说:“我今天看见司景寒拎着好多药从医院出来。”
贺荼蘼怔住。
她没想到,今天温温一整天都不在状况是因为司景寒。
温温这是在担心司景寒么?
“温温......”贺荼蘼斟酌了一下说辞:“你是不是还对他有感情啊......”
不然干嘛这么在乎呢?
“怎么可能,”温灵几乎毫不犹豫的反驳了,“我又不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的人,我已经......不爱他了,我只是无法原谅他对我做的一切,所以现在才会对他的事情比较上心。”
“
毕竟......如果他真的有什么不治之症,我好提前准备鞭炮,不是吗?”
她早就不爱司景寒了。
她对他,只有恨。
当初他的绝情的四个字,这五年来像是蛊毒一样缠绕在她心里,恨不能手刃他以解心头之恨。
每每梦回,她痛不欲生,那四个字仿佛刻在骨血里,擦不掉,抹不平。
“......”贺荼蘼有点无语,“那当初他在手术室里命悬一线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放鞭炮?”
“那不一样。”
温灵丢了颗糖进嘴里,“我想要他的命,但却不能是因我而死。”
“行吧,那你就打算一直把他留在家里?万一有一天他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发现了宸宸和星星的身份,该怎么办?”
温灵笑了笑,“他很快就会离开了。”
他们已经在慢慢的掌握司氏了,还需要三个月,三个月他们一定能拿下温氏。
到那个时候,司景寒一定会回司家帮忙的。
而她,也能夺回司沐晨,逼问出爸爸的下落,带着孩子和温氏离开这个地方。
明天就是拍卖温氏的日子了。
她势在必得。
太阳西落东升,转眼间拍卖会即将开始。
这次的拍卖并没有引起多少业内人员的注意,来的人大部分也只是打发
时间。
比起这个,大家觉得,拍卖温氏要来江南公馆,简直有点小菜装大碟的感觉。
毕竟温氏近年来表现确实不怎么样。
越是这样,温灵就越有把握。
她的流动资金不可能全都拿来拍卖温氏,她还要留一部分用作后面的发展。
这次的事情,温灵没打算和任何人说。
毕竟只要司景寒知道,那对她百害而无一利。
像司景寒那样的人,太聪明了,只要露出一点马脚,很有可能就被他察觉。
温氏的拍卖会在江南公馆顶楼举行。
这次拍卖会延续了江南公馆一直以来的作风,匿名拍卖。
每个拍卖者之间互不认识,只有一个编号。
温灵和贺荼蘼拿着编号,带上面具进入会场的一号包厢里。
“欢迎大家来到江南公馆,今天晚上,我们拍卖的是温氏。”
紧随着拍卖师的话,背景墙上的屏幕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