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谷崎惶惶回头,以为会看见妹妹跌倒在地的身影。这时,一抹浅蓝身影飚飒而来,穿人而过,再一眨眼,围堵的小学生们‘噼里啪啦’躺了一地,妹妹正坐在一个美得不像话的青年臂弯里,朝他笑着招手,做口型道:“哥哥,我没事啦!”
谷崎腿一软,险些也坐在了地上。
他看向青年,目光感激,可青年却歪了歪脑袋,给人感觉十分轻蔑?
纸月乌确实在表达轻蔑:连自己妹妹都护不住的废物。
毕竟在他看来,管它世间规矩还是道义,为了重要之人,无需犹豫,皆可舍弃。
当然了,也只有强到超脱,巅峰之上的人可以这样想、甚至这样做。大多数的普通人却是不敢想,更不可以做的。
于是不用抉择的谷崎心想:轻蔑就轻蔑吧,救了妹妹,就是他的恩人。
但也不能趁机抱她啊混蛋!
趁着家长们没反应过来,谷崎快步跑了过去,伸出手臂,说:“我来。”
纸月乌无所谓地把直美递了过去,动作既快且直,仿佛在递一根萝卜还是山药什么的。刚才情急之下,女孩的小腿被划伤站不住,他才接了一下,平心而论,他更喜欢抱着蔬果或鸡鸭,有一种丰收的喜悦。
谷崎身后,一大群家长们急急忙忙赶了过来,看着躺成一片,震晕过去的孩子们,乱成一团。纷纷找到自家的一把搂住,哭喊道:“宝贝,你怎么了宝贝,快睁眼看看爸爸(妈妈)啊!”
太宰慢悠悠地走过来,不动声色地把手搭在纸月乌肩上,好哥们似的亲昵道:“很难办吧?我宁愿去对付邪恶势力,也不愿应付这些小孩和家长。”
纸月乌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肩膀一抖,抖落不老实的爪子,道:“就这,难办?”
又不是暴徒袭击,横滨不会拿几个小孩没办法吧?
“这些可都是正经市民,不是打打杀杀能解决的。”敦一脸愁容。
“重点不是这个。”太宰云淡风轻地收了手,注视着眼前的乱象,说:“横滨高层也有孩子被污染了,他们正在研讨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清除污染,又不需要动用暴力和隔离手段。”
纸月乌冷淡道:“等想出来,估计这些小孩的脑子也没了。”
“我想港口解剖研究了一通,应该派人去跟他们‘讲道理’了,一会儿军方的人就该来了。”太宰道。
像是在印证他的话,长街尽头传来一阵轰鸣,正是数辆军方的卡车。训练有素的军中骨干迅速控制了局面,让想要找纸月乌讨个说法的家长们一时不敢造次。
在污染控制下,还有小学生不知死活地往前冲,叫嚣着:“哼哼哼,姐妹们不要怕,这些算个什么东西,天大地大,咱们圈儿里的规矩才是最大的!他们根本不懂那些讨厌的人有多可恶,更不理解咱们是出于正义的正当反击,正当防卫。别和他们废话,冲就完了!”
“冲啊哇哇哇哇”
纸月乌已经懒得看了,抬脚上了车。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的,他总觉得这污染透出一股熟悉的智障沙雕味儿,有点儿像割蛋前的大黄?
一行人离开了乱糟糟的野枝小学,谷崎也不干放投影的傻逼事了,只顾着后怕地搂着妹妹。
直美因为有不熟悉的漂亮小哥在,强忍着对哥哥亲近的冲动,只好幅度很小地贴贴。同在后座的敦小脸红扑扑的,尴尬得坐立不安。
太宰单手扶着方向盘,吹了个口哨。斜眼一瞥纸月乌,笑道:“年轻人啊。”
纸月乌面容平静,闭目养神,心如止水,看不出丝毫破绽。
终于到了武装侦探社,一行人下了车,进入大楼,纸月乌是第二次来了,但上一次是为了解决下药事件,没有进来,这次却是来拜托侦探社的社员。
“你看,多巧,国木田在。”太宰陪在纸月乌身边,下巴指向办公室里,一名戴眼镜的端肃男子。
国木田抬起头,扶了扶眼镜,没好气儿地道:“不是你发信息让我务必在办公室里等着吗?”
太宰暗暗磨了磨牙,笑容灿烂:“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
纸月乌伸出手:“纸月乌,幸会。”
和太宰不一样,是个正经人。国木田立刻有了判断,同样伸出手,交握了一下:“你好,我是国木田。”
纸月乌说出来意:“听敦说,国木田先生能以纸化器,所以想拜托你做一样东西能增幅延伸神识的眼镜?或者其他能佩戴的小物件。”
国木田缓缓道:“虽然你是敦和太宰介绍来的,但我的笔记撕一张少一张,是很珍贵的,而且这种东西我从未试过”
纸月乌道:“价格方面好商量,多少钱也无所谓。而且,我可以做一份食物送你。”
太宰在一旁补充道:“小乌就是那名能用美食治愈的异能者。”
原来是他。国木田恍然大悟,怦然心动。
因为常年自律,国木田身体还行,身高不差,size因为单身狗的缘故,这么大也够用了,唯一让他苦恼的是——
“纸月先生,您的美食,能治脱发吗?”
说完,他摘下了浓密的假发。
所有目光汇聚在国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