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酒屋内,灯光暖黄。
吧台前,坐着三个人,从左到右,依次是太宰、敦、芥川。
每人面前,都放着一盏热水,蒸汽熏脸,气氛和谐。
太宰刚摘了白布,如今还处于社死状态,面容在白汽里若隐若现,恍若升仙。
芥川目不斜视。
芥川目不斜视。
芥川目不斜视。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后,芥川忍不住了,盯。(→→敦→→太宰先生)
敦左右为男:压力好大。
后厨里烹炒煎炸煮,噼里啪啦十分热闹。小小的一间居酒屋,此刻充满了人间烟火气。
这气息很温暖,很安心,以致于三个立场不同,是敌非友的人,在此刻放下彼此试探互相争斗,安静等饭。
太宰:“芥川。”
芥川浑身一震,条件反射道:“在!”
“这家店有什么好吃的?你都吃过些什么?”
没想到太宰先生会问这种问题,芥川语气斟酌,道:“那可就多了,就我知道的,有蒸羊羔儿、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
他报了足有五分钟,太宰神色渐渐凝重:“别说了。”
再说口水要出来了。
敦两眼发光,一脸艳羡:“我都没吃过。”
芥川不动声色地松了松领带,矜持道:“味道也就还行。”
太宰、敦:还行你咽什么口水!
这时,纸月乌一挑帘子,端着一盘菜出来,见三人坐得整整齐齐,眉毛一挑,道:“吧台摆不下,换桌子吧。你们三个,都过来,帮我端菜。”
“我们可是客人呀。”太宰似真似假地抱怨一声,还是风度翩翩地起身帮忙。
他聪明绝顶,从纸月乌进厨房忙活的那一刻起,就明白这个人确实对他没有敌意。
否则,现在他不应该在端菜,而是在桌上当菜。
敦本身就是乐于助人的小天使,听话属于基操。
让两人惊讶的是芥川。
一向桀骜不驯,心狠手辣的港口干部,竟一声没吭,认真照做。
于是,三位横滨顶尖的青年才俊,乖乖地一趟趟出入厨房,摆菜递碗,分勺摆筷,画面十分美丽。
等菜摆好,三人迫不及待落座。放眼一望,只见佳肴丰盛,满目琳琅。各色菜肴,色香俱全地盛在造型不一的精美碟子里,暖黄灯光一映,璀璨流光在浓油赤酱,醇美清汤上缓缓流淌,仿佛浇上一层晶亮釉色。
放在中间的是四道肉菜,一鸡一猪一牛一鱼,分别是酸辣口水鸡、蟹黄狮子头、酱焖牛排骨炒年糕、和一道至味麻椒鱼。
另有素菜四道:素烧鹅、梅菜笋丝、山菌荟萃,碧玉莼菜汤。
主食三咸一甜,蟹肉炒饭,墨鱼汁儿生煎馒头,虾仁小笼包,桂花发糕。
又有点心若干:酒酿小圆子,红豆双皮奶,冻榴莲卷儿,西瓜酪。
如此五光十色,引人垂涎的盛宴,敦不由得瞠目结舌。剩下两人,一个城府深厚,老奸巨猾;一个生性冷淡,面冷心冷,总算把持住了人设没崩。
太宰故作潇洒地笑道:“好多菜色竟然从未见过,敦,芥川,你们呢?”
一个出身孤儿院,以为世上最美味的东西就是陈茶泡剩饭,一个出身贫民区,长大了更是因为肺疾什么也吃不下,于是同时摇了摇头。
太宰满意颔首,嗯,孤陋寡闻的不止他一个。
纸月乌道:“在我的故乡,有东南西北四州。论各地风味,东洲婉约,南州鲜美,西洲火辣,北州豪放。其中,东洲菜肴以精细著称,精致清新,凸显本味,妙契众口,今晚的菜肴,大多就是东洲菜。”
三脸懵逼,大涨姿势。
虽然横滨当地也有不少美食,但如何能与纸月乌世界的地大物博、钟灵毓秀、底蕴深厚相提并论,只觉得确实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对纸月乌更多了一丝好奇和敬意。
纸月乌开了一坛青梅酒,给每人倒上一盏,澄澈的金黄酒液注满瓷杯,泛着些许发酵的气泡,酒香清新隽永,仿佛置身郁郁青青的梅林之中。
敦急急忙忙趴在杯沿上吸了一口,然后惊得睁大了眼睛,咕咚咕咚又喝了好几口。再抬起脸时,整张小脸红扑扑的,越发显得清秀可爱。
纸月乌轻轻一笑,举起酒杯。四个杯子略显迟疑地碰在一起,酒液‘哗啦’摇曳,金黄的水珠飞溅,像是梦中才会有的场景。
干杯完毕,开始下箸,太宰优雅地夹起一块‘素烧鹅’,放入口中,眼睛一亮,才发现这金黄油亮的‘卤肉’并不是肉,而是用油豆腐皮包了各色素菜,味道鲜甜香软,没有吃过的人,根本想象不到素菜能做出这样的味道。
“这里面包了什么?为什么要叫素烧鹅?”太宰赶在两人之前又抢了一块,细细品味,只觉得滋味儿甚美,就是太少,几筷子下去就没了。
纸月乌一边舀着着酒酿小圆子,一边开口说道:“这是道素卤凉菜,因为其色金黄,入口清爽不腻,形状犹如切块的卤鹅,所以叫做‘素烧鹅’。里面我包了笋丝、香菇,黑松露和胡萝卜,是我灵宫是我自己种植的,因为这本是一道斋菜,所以更有宁心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