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儿也被吓了一跳,跃至袁铸旁边,见袁铸七窍流血,把手放在他鼻子下面,竟然探不到鼻息,顿时哭了起来,把人抱在怀里,晃着他的身子道:
“喂,别吓我,我不是故意的……”
这‘虎娘们儿’虽然恼恨袁铸污她清白,却从未想要他命。
再则,从师父种种反常表现来看,这家伙身份明显不普通。
要是一掌把人给打死了,说不定就会给苦竹山招来无妄之灾。
她跟老酒鬼交过手,知道老酒鬼深不可测,肯定不是易于之辈。
“咳咳!”袁铸突然咳嗽两声,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别摇了,不死也要被你摇死了。”
影儿见袁铸还有气,大喜:
“你没死啊?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这个虎娘们儿,真够可以的。
“你个‘虎娘们儿’,到底是盼着我死呢,还是不盼我死呢?”
“你,你,你刚才叫谁‘虎娘们儿’?”
影儿发现自己还抱着袁铸,更可气的是,这家伙还称呼自己‘虎娘们儿’,她‘虎’劲儿一上来,一把把人丢在了地上。
袁铸受的是内伤,五脏六腑移位,不知有多少条经脉被震断,哪里受得了如此对待?
这‘虎娘们儿’虽然没怎么使劲儿,还是要了袁铸老命,他痛苦地‘哼哼’了几声,又昏死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袁铸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一个姑娘趴在不远处的案几上睡的正香。
除了那个冤家,还能是谁?
袁铸想起身,却发现使不上力气,全身上下,能动的地方,除了眼睛,就是嘴巴。
于是,就试着叫了一句:
“喂,醒醒!”
影儿抬起头,揉揉眼睛,见袁铸醒了,一下子跳了起来:
“你醒啦?”
这不废话么。
“我这是怎么了?”袁铸问。
小丫头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羞红着脸说:
“是我震断了你全身的经脉,你本身又有顽疾,新伤旧疾加在一起,让你昏迷了三天了。”
“我怎么浑身没有力气?”
“师祖给你吃了续命灵药,酒鬼前辈用灵力暂时封印了你全身,所以你现在动不了。”
“我师兄他人呢?”
“你师兄?”影儿一时没反应过来,“哦,你说的是酒鬼前辈吧,他在祖师那里呢。”
“能不能去把他叫来?”
影儿摇摇头:“祖师住的地方,我哪儿知道?”
除了不能动弹,袁铸并无什么不适之感,闲来无事,就想捉弄眼前的‘虎娘们儿’。
“我想如厕。”
影儿起身,不可思议地问:
“你说你想干什么?”
“如厕!”
这下子还真的为难到了小丫头,苦竹山上全是女弟子,就连杂役也皆为女子。
“那个……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袁铸心里直乐,脸上却显出十分为难的样子:
“拜你所赐,我这副模样,能起身吗?”
“……”
小丫头双颊布满红霞,双手无处安放似的,明显窘得要死。
袁铸心里乐开了花,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哈哈’声。
影儿知道自己被眼前这家伙给耍了,‘虎’劲儿一上来,不管不顾地走过来,一把拍在袁铸脑袋上。
“哎呦!”
这下子,袁铸可遭了老罪了,小丫头的力道虽然不大,还是让他有一种如遭锤击之感。
影儿也吓了一跳,忙问:
“你没事儿吧!”
袁铸心里没好气,嘴里吐出一句:
“虎娘们儿!”
小丫头好像最不能听到这四个字,一听就炸毛,袖子一捋,厉声道:
“说谁呢?”
“说你呢!”
“再说一句试试!”
影儿眼睛瞪得溜圆,就像一只奶凶奶凶的小猫咪。
也不知为何,袁铸忍不住就是想捉弄眼前的小丫头,尤其看她炸毛的样子,心里就想笑。
这个小丫头片子,明显刀子嘴豆腐心,他都这副模样了,她肯定不会拿他怎样。
“虎娘们儿!”
影儿气得要死,巴掌举得老高,却迟迟没有落下。
袁铸知道自己赌赢了,挑衅似的又重复了一遍:
“虎娘们儿!”
“你娘才是虎娘们儿!你全家都是虎娘们儿!”
小丫头被气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儿,又没办法真对袁铸动手,只好身子一扭,气鼓鼓地坐回去抹眼泪。
姑娘家家的,估计长这么大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眼泪一掉下来,就如同湖水决堤,趴在案几上哭得天昏地暗。
袁铸知道有些过了,就出言哄道:
“喂,我能叫你影儿吗?你看,你都把我打成了这样,我气哭你一回,咱们扯平了不是?”
小丫头抬起头哭着说:
“不算扯平,你还看我洗澡了呢。”
“那个,那个,要不你也帮我洗一次澡怎么样?”袁铸慌不择言道。
听袁铸这么一说,小丫头哭得更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