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白天,N国已经天黑了。
穆轻诺穿着一套深蓝色西装从卡尔多公司出门时,就被一辆开着红色宾利的车主盯上了。
她左转,身后距离不远的车主也跟着左转,她停下,身后的车主也停下。
当她以为是顾凌寒的人时,那辆车,猛地加速,拦在她身侧。
她的车子躲避不及,车门被撞出响声。
宾利车门打开,几个保镖簇拥着隋放走了出来。
他三步并两步的走到了穆轻诺的跟前。
隋放两手落在车窗上,近距离的瞅着穆轻诺这个人,他一咬牙,身后的保镖抡着铁锤,忽然砸向自己的车窗。
碎玻璃从外飞进车内,穆轻诺抬手,胳膊被划伤好几条血口子。
她解开安全带,推开门,站在隋放的跟前,不卑不亢的凝视着对方:“隋先生是来寻仇?”
隋放握重拳:“mary小姐觉得呢?”
“杀人偿命!”穆轻诺留下四个字,“这个道理,隋先生不知?”
隋放从兜里拿了把刀,落在穆轻诺的脖子上:“神不知鬼不觉。”
面对着脖子上凉意森森的刀柄,穆轻诺心中有过害怕,但次数多了,胆子也训练出来了。
她后退两步,拍拍自己的车子,然后抬头看着隋放:“你……是不是寻错仇了?”
隋放刚开始就想
一刀解决了算了,可看穆轻诺的反应,兴致也提高了:“怎么,害怕了,想求饶?”
“隋先生,在老板的眼皮子底下偷工减料谋私利,任何一个老板都不可能放过你。”
穆轻诺的意思是,开除他,不是随意敷衍。
隋放气怒的将刀狠狠一压,洁白的肌肤就蹭出一道血印:“到了现在,你这个女人,还不觉得做错了么?”
“顾浩南是我的生父,卡尔多公司是他的心血,你因为他生病在家,背着他在公司,偷工减料,那是我不在!”穆轻诺扬起下巴,冷厉的瞅着眼前的隋放,“所以开除你,从未冤枉你。”
隋放看这个女人还嘴硬,握着刀柄的手都在颤栗:“那mary小姐可知道,放纵我偷工减料,留我在公司多年,且利用我对付你父亲的人是谁呢?”
穆轻诺当然知道是顾凌寒。
她故作不知:“谁?”
“顾总,顾浩南的养子,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隋放对顾凌寒感情用事,听从穆轻诺的举止十分不满,“让我安排蒋医生,做亲子鉴定的,就是他。”
穆轻诺没回话。
隋放看她沉默,打趣道:“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后悔?”
他手指落在穆轻诺的下巴上,穆轻诺躲避,就像挑起了隋放心里的那根刺:“贱女人,要不是你,顾凌寒怎么会开除我,怎么会中
途过河拆桥?”
“凌寒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穆轻诺斜瞅着对方的眼睛,“没证据的事儿,就不要胡言乱语。”
隋放气急败坏的吼道:“没关系,医院里那老不死的,马上就要死了,从此以后,在这个世界上,顾浩南都不能看见卡尔多公司的经营状况了。”
锋利的刀背拍了拍穆轻诺的脸,他猖狂大笑,“我再结果了你,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穆轻诺团紧手指:“既然当初操控你的是顾凌寒,那你背着他害我,最后会是什么结局,也可想而知。”
她从顾公馆最近增加的保镖就可以看出,顾凌寒早已安排了人暗中监视自己。
隋放现在出手对付自己,顾凌寒很快就会赶到。
只要她拖延时间,就不至于没有机会。
“再说了,我只是暂代生父管理卡尔多珠宝公司,真正掌权的,还是凌寒先生。你因为被开除,害了我,就更难回到卡尔多。不相信的话,你尽管试。”
穆轻诺扬起下巴,做最后一搏。
隋放反笑:“你就不怕死?”
“是人都怕死。”穆轻诺一本正经的说,“难道怕死,隋先生就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隋放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死到临头,还敢说笑。”
“求饶是死,不求也是死。”穆轻诺干脆的絮叨,“还不
如死之前开心一点儿。”
“果然与众不同,可惜……你惹了我……”隋放手里的刀还没放下,就瞧见身后,几辆豪车,疾驰而来。
烟尘跌宕里,那男人身着黑色的衬衫,带着几十个保镖,奔到跟前。
穆轻诺听到声响,嘴角含笑,她知道,顾凌寒已经到了。
“我们之间的仇怨,你找她做什么?”
他站在身后,凝视着隋放架在穆轻诺下巴处的刀子:“伤了她,你恐怕也不能活着回去。隋放,识时务为俊杰,你懂我的意思!”
隋放看顾凌寒来得那么快,冲着穆轻诺喊:“你什么时候给顾凌寒打的电话?”
被监视的人,需要主动打电话求救么?
可这回答,说不得。
她敷衍,回得挺客气:“也许……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顾凌寒看着那刀尖,觉得自己的东西被冒犯了,一咬牙,冷声说:“拿开你手里的刀!”
隋放主动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