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诗琪和墨沧平约定好了结婚的日期。
墨九痕在他们跟前,没否决,也没言语。
就像是妥协了。
公司那边,他照常会去。
只是有关公司里的工作,这些天,他会议开得多,方方面面,滴水不漏。
还整理了一份档案,交给了秘书保管。
秘书像是察觉了什么似的,笑着问:“墨总,你最近看起来特别忙。”
墨九痕整了整自己的大衣,表情轻松惬意:“没感觉我特别开心。”
“也感觉出来了。”秘书站在原地,盯着他的脸,“墨总是因为公布的婚讯么?”
“你觉得是因为这个?”
秘书诧异:“……不是?”
墨九痕跟着就没回话了。
大半夜,他才拎着烟,出了公司。
停车场,开着那辆黑色的路虎,行驶在了沉寂的夜里。
那车子在雪色浓浓的道路里,碾出一道深深的车轮痕迹。
像他遗落在雪色里的心。
路虎在半个小时后,停在那辆宅子里。
他下车,直接入了老宅的院子。
墨沧平坐在轮椅上,还没睡,听到管家说,少爷来了,两道眉紧紧的凝着。
墨九痕大步流星地迈着台阶,走到了客厅,看到管家,潇洒恣意的喊了声:“叔。”
管家看墨九痕笑的那么开心,有些纳闷:“少爷,明天您和温小姐的婚宴,您怎么现在……还没休
息呢?”
墨九痕未回,只是问:“父亲呢。”
“没睡呢,想着您明天结婚,他特地给你准备了婚服。”管家絮叨着,跟着墨九痕,步入客厅。
墨沧平还在想,之前自己的儿子那么反感和温诗琪结婚,可今天却没说话。
他以为儿子妥协了,却不想,终究还是在这个时候,来见他了。
“怎么还没睡?”墨沧平瞅着墨九痕的眼睛,似笑非笑的说,“来,看看父亲给你准备的西装。”
墨九痕站着,人没坐:“父亲的品味一直很好,我母亲也说到过。”
墨沧平手指落在西装上,僵着,他嘴角的笑容,暗沉下去了:“这次来,是想说和温诗琪的婚事。”
“是。”
“我说过了,如果你不跟温诗琪结婚,你就不是我温家人。”墨沧平眼眸幽邃,晦暗,“你也做了这么多年的父亲,该懂事了。”
墨九痕看着墨沧平的脸,平静的说:“父亲,今天我将公司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他把身上的大衣,脱下,许久,双膝跪地,“感恩你的培养和提拔,不孝子给你丢脸了。”
墨沧平看着眼前的墨九痕,这一跪,纯粹的夫妻情分,没有半分恳求的意思。
五官俊朗深邃,神情冷淡疏离。
还是曾经那样的傲娇和出挑。
他一拜,紧跟着站起身。
墨沧平手指扬起,沙哑的哭腔:“你……你要是离开墨家,就不
是我墨沧平的儿子,此生,都不再享有墨家的待遇。”
“听起来是挺可怕,尤其是对我这种物质上没缺过的人!”墨九痕看着眼前的墨沧平,看似自我讽刺,但骨子里就是带着那不容忽视的倔强,“父亲,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跟母亲唱反调。但母亲对你,还是……爱过的。不管……你信还是……不信。”
墨九痕抱着大衣外套,转身走向凄清的院子。
身后的嗓音还是阴沉怨怒:“墨九痕,你要是走了,就永远别回来!”
墨沧平为儿子亲手准备的新郎服,毫无意义。
他痛恨,将盒子挥到了地面上。
盒子偏倒在地,像极了她的爱情。
儿子唯一一次和他近似断绝关系的叛逆。
那么的光明正大,果决勇敢。
他之前还信誓旦旦的以为,自己的儿子绝对不会舍下墨家雄厚的家产,舍不得在帝都的身份和地位。
如今……他错了。
穆轻诺发现墨九痕和温诗琪婚宴的消息时,烦闷了几天。
顾凌寒看到她时,她穿着红色的长裙,一个人站在二楼,喝咖啡。
“明天我要去参加一出婚礼。”
穆轻诺明知故问:“谁的婚礼?”
“公司的投资人。”顾凌寒故意透露了一点儿消息,目光停在穆轻诺的脸上,“mary小姐要去么?”
穆轻诺端着咖啡,笑着看他:“跟我有关系么?”
顾凌寒拨
了支香烟,未点,被穆轻诺抢走,放自己嘴里。
“你不会抽烟。”他说,“要是不愿意去,那就在家里等我。”
“……”穆轻诺直接了当的说,“我去。”
顾凌寒看她,“不是不想去?”
“女人的话不能全信。”穆轻诺端着咖啡,下楼,一边走一边笑,“凌寒先生,作为卡尔多珠宝公司暂时负责人,有理由,开拓新的市场。”
“卡尔多有分店?”
穆轻诺顿在最后一步台阶,她仰头,雪白的肌肤蒙着灿烂的光影:“那我更该去了。”
顾凌寒被这话逗笑了,重新拨了支烟点上,他注视着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