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穆轻诺单手撑着下巴，笑得恣意，“多半是……被你给气死的。冯秀云，你说，丈夫没了，荣华富贵没了，女儿也没了，会不会是你前半生作孽太多了啊。”
前半生作孽太多了？
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令冯秀云嘴角哆嗦的更厉害了。
“……”她眼里最后的一丝光也沉浸。
最后时间到了，人都是被看守押走的。
转弯，萧运等到人，看她脸色难看，笑了：“看来是好好吵了一架。”
“不是，被气的。”穆轻诺回。
“不该是……冯秀云被你气么？”萧运嘶了一声，愈发糊涂了。
“嗯，但是她太禁不住气了。”穆轻诺有些心累，抬起头，盯着萧运，有些无力，“坏人落魄了，为什么我就只能吐槽解气？”
萧运看穆轻诺失魂落魄的从局子离开，就绷不住想笑。
【你前妻看了冯秀云，整个人怀疑人生了。】
墨九痕：【她说什么了？】
【不知道，不过看冯秀云反应，气得不轻。】
墨九痕：【谢谢告知，下次请你吃饭。】
穆轻诺抱着白色的西装外套，走到按了喇叭在等的车门前。
“被骂了还是什么，一点儿也不开心？”墨九痕递出一瓶水，送到对方的手心。
穆轻诺看着
那瓶矿泉水，无言以对：“我就说了几句，冯秀云就气坏了，凭什么？”
“能把人气坏了的话，就说明够扎心的。”墨九痕也心痒痒，想知道实情，“话说，你到底跟对方说了什么？”
“我说，穆天则人已经死了。”穆轻诺看着墨九痕，把自己吐槽的原话复述了一遍，“我还说她前半生作孽太多，报应来了。”女儿坏事做太多，没了命，丈夫又去世，这打击，够过瘾。
“……我要是冯秀云，估计我会当场吐血。”墨九痕将手拿过来，盖住穆轻诺的手背，“他丈夫死了，他女儿又没了，之前被你给逼得走投无路，你说，她还能得意起来么？”
穆轻诺想起五年前，那对母女俩丑陋的嘴脸，一点儿都不担忧：“也好，大仇报了，我该走了。”
墨九痕眉头凝着，没开车，他气不顺：“不许走。”
穆轻诺烦她：“你管的着么你？”
“穆轻诺！你不是答应跟我和好了么？”墨九痕绷着的额头都气出了铁青，“你难道还想带着小陌和小白离开帝都？”
“你凶什么？”
小慕和小白听到那动静，惊惶的拍挡板。
墨九痕握着穆轻诺的手，冷静，缓和了语气：“我话说重了，别生气好么？”
穆轻诺烦闷
的点了点头，紧跟着又纳闷：“嘿，我凭什么听你的啊，我报仇了，不离开，在帝都瞎晃？”
“你在帝都有工作，怎么能叫瞎晃呢？”墨九痕花式哄妻，眼里都是笑，“再说了，轻诺，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想想孩子们吧。”
“不想。”穆轻诺气恼，“我不在这里待了，烦死了。”
“烦我？”墨九痕靠近她，轻声问。
穆轻诺手指按着太阳穴，不想说话了：“麻烦墨总认真开车。”
墨九痕听从吩咐，将车开到了墨家门口。
“墨总，你要送人，也请把我们送到目的地好么？”
挡板按下，小慕和小白两个孩子唯恐天下大乱，连忙参与到了大人们的争吵中来。
“妈咪，爹地已经把小陌哥哥接到家里了，说好了，我们今天要庆祝的？”
穆轻诺回眸：“庆祝什么？”
“庆祝坏人惨败，咱们都赢了啊。”墨九痕拉开车门，望见小白的眼神，快速地伸手，一把将穆轻诺抱起。
门外，佣人保镖们排成一队，毕恭毕敬的迎接两人进屋。
为首的喊——
恭请墨少，墨太太回家。
这口号，听得穆轻诺一阵头皮发麻，她窝在墨九痕怀里，拿眼睛狠狠得瞪对方的脸，不以为然：“别告诉我，这是你的
杰作？”
“当然不是。”墨九痕故意把人往上抛了下，吓得穆轻诺抬起两手，狠狠地桎梏着对方的脖子。
“墨九痕，你做个人好么，我摔坏了，你还得把我这个人送医院。”
墨九痕贴着耳，虚虚实实的，根本没有吻下，声音都是轻的：“我有过将你摔坏的时候么？”
略略一回忆，着实想不出被墨九痕摔过的印象。
最多被摔在软绵绵如同云朵的棉被上。
但那种情况特殊，可以忽略不计。
玄关处，门口，墨九痕看着站着的小陌。
小陌在等小慕和小白，已经替他们放好了拖鞋。
小慕是灰褐色的，小白是粉色的。
他们最喜欢的颜色。
“小陌——”
“哥哥——”
两个孩子换了鞋，抱在一起，就牵着手，往二楼跑去了。
墨九痕扣着穆轻诺的细腰，手指缓缓上移，握着对方整张脸，虔诚又讨好：“轻诺，别生气，留下来吧。”
他还挺会举例说明，“你看，孩子们好像很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