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清的洗手间里,水龙头里还有滴答滴答的落水声,似他的心跳。
后背靠在门上,墨九痕捂着心口,极力控制自己的火气。
不管他在背后做了多少事,在穆轻诺的眼里,都是一个犯贱恶心的男人。
“穆轻诺,你就是仗着我爱你!”
他动怒的握着拳头打在墙壁上,指骨瞬间沾了血。
脖子上,青筋直跳。
一双带火的眼睛,在仪容镜里展现的淋漓尽致。
可最痛的,还是那一颗心。
穆轻诺从墨家跑出去的时候,开了车,迅速地走了。
她确定墨九痕刚才脾气那么坏,肯定也是不知情,不过墨家的人会不会出手,那就不一定了。
之所以这么敏感的原因。
只在于当时她被穆安汐和冯秀云她们陷害,那个公公用了最难听的话形容她。
什么不知满足的猫,什么犯贱无耻,只是为了墨家的钱。
当年的她,在爱情上的飞蛾扑火,坚定执着,却被断章取义,那种滋味,也难怪现在不会敏感。
谁会对曾经做背后推手的坏人以德报怨呢?
至少她做不到!
戴上蓝牙耳机,她拨通了电话打过去,第一句问的便是:“穆安汐拿了多少钱投资?”
“好像是五千万。”穆氏集团盯着穆安汐的人解释。
“五千
万?”穆轻诺把车突然停靠在路边,她开始琢磨穆家的人,按道理来说,穆家这样的处境,应该没有谁还会倾囊相助。
毕竟谁都知道,穆氏集团现在是一个空壳公司。
谁会来淌这浑水?
穆安汐和冯秀云两个人的靠山,早就被她在背后给摘除了,谁会在这个关键时候出手帮忙。
担心真是墨老出手,穆轻诺给那边发了消息,打算请君入瓮。
等把穆安汐和冯秀云放进自己的圈套里,再一网打尽,也不错。
她拨通电话,找人替自己监督穆安汐和冯秀云,一有任何动静,就及时禀报。
随后决定,找个时间去见见墨老。
那天晚上墨九痕受了刺激,凌晨就感冒发烧,被送去了医院,陈铭手指触了一下他的脑袋:“烧成这样,不头疼也怪了。”
“有没有法子不这么头疼?”他手指捏着自己的鼻翼。
陈铭悠然自若的把他的烟掐灭了,笑着逗他了一句。
“打针吧,打针比较快。”
“不想。”墨九痕重新拨了一支烟。
他喉咙也跟着疼,一张脸火烧火燎的。
感冒的征兆。
陈铭看着现在的墨九痕,便清楚,一定是心里有事,或许跟穆轻诺有关吧:“我记得你曾经,不喜欢抽烟的。”
他深爱穆轻诺的
时候,知道对方不喜欢烟味,所以从不在自己的兜里放支烟。
所以像他这样的人,身上的烟草味基本没有。
可现在,烦心事多了,墨家老爷子给压力,他在生意场上拼搏的压力,以及感情上的压力。
让他逐渐有了这样的坏习惯。
甚至一发不可收拾。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墨九痕打断他,紧跟着从椅子上站起来,随后道,“给我打一针。”
他平常都会选择输液,因为从小,他就害怕打针。
小的时候被人用针扎过,流血了,还很疼,以至于感冒打针,本人特别忌惮。
可现在他却主动提起。
陈铭对此颇感意外,眸子对上了墨九痕的眼睛:“你……不是害怕?”
墨九痕手掌落在额头上,他回:“我有重要的事儿,要回去见见老爷子。”
“家里出事了?”陈铭好奇。
“没什么。”墨九痕把心事藏着,可对于了解他的人而言,天生就很容易看出他的到反常。
“有事就说,也许我能替你出主意呢。”陈铭走到一边,带他起身,又冷不丁的问,“你真要打针?”
墨九痕抬起下巴,看着他。
陈铭耸耸肩膀,故意吓唬他:“很疼的啊,你能忍住么?”
活阎王看兄弟把自己看扁的模样,心
里有些气,可能是太固执了,他咬着牙竟然没有否决,“啰嗦。”
陈铭开始准备东西,拿到跟前时,手指还弹了下塑料瓶,继续嘱咐墨九痕:“你要是反悔,还有机会,不用逞强。”
墨九痕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真的,他可能没有多么恐惧了,但在兄弟陈铭的语气下,他心里比刚才还要紧张了几分。
两手撑着椅子趴下,一鼓作气:“来。”
陈铭点点头,棉签沾上酒精先消毒,随后扎下去。
墨九痕疼的抽搐了下。
他的心里有阴影,真就感觉到后,也会有明显的难受。
打完,陈铭拍了下他的肩膀,很同情兄弟:“下次不要抽风感冒了,不然发烧还得受罪。”
墨九痕撑着椅子站起来,可能是打了一针,疼痛开始蔓延了,所以他连走路都成问题。
陈铭忧心忡忡的说:“要不然你先歇一会儿。”
“什么时候会好?”墨九痕一副便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