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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珍珠案10(1 / 2)

“你说什么?”韩耕耘十分震惊。

“韩录事请看,”李鹅面无表情,从背后提拎出一颗胖大的人头,他拎住了头颅的头发,头颅面部发黄发胀,脸已像是黄泥垒成,带着波浪型的肿块,根本不辨其貌,“此尸左下巴骨头微裂,右头顶也有骨裂,是最近的新伤。”

韩耕耘咽了口口水,瞧着那颗头颅在自己胸前半寸处晃来晃去,一时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谭芷汀“啊”地尖叫起来,钻到韩耕耘身后。刘潭跳着脚往后退,连连作呕。杜佛则人都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韩耕耘润了润干涩的喉咙,“所以这些新伤能证明死者身份?”

李鹅点了点头,年轻的脸上依然板如雕塑,甚至又把头颅向前送了送,“这伤是我打的,他是白春。”

“什么?”韩耕耘惊得不觉向前一跨,眼看那颗头颅就要撞进怀中,亏得谭芷汀玉手一紧,环住他腰,把他往后一拉,才让他没撞上去,“他是白春?如此说来,是他打了他娘子,被你看到,你又打了他一顿,你才进大牢的?”

“正是!”

韩耕耘脑中立刻闪过白夫人与狄查礼的话,白春出城去外地了,陷入了沉思。

他们中是否有人在撒谎?

韩耕耘对李鹅说:“李鹅,你将验尸的所有情况写成文牒给我。”

李鹅说:“不用,我现在说给你听。”

“哦,你说吧。”韩耕耘擦了擦头上的汗,低头又望一眼头颅,悄声叹了口气。

“伯牛,桃深来也!”刘潭一脚踢飞而来。

李鹅一个折身稳稳落地,闪身躲开了这一脚,不解地望向刘潭,“刘司直,这是何意?”

“小李鹅,把头拿回去,别再这恶心人了!让你写文牒就写文牒,废什么话,你看伯牛吓得脸都绿了。”刘潭恼怒道。

“哦。”李鹅提着人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转身,头颅晃荡晃荡,走回了验尸房。

谭芷汀探出头来,嘻嘻一笑,“这人真有意思!看起来比我也大不了几岁,却敢摆弄这些恶心的东西。”

“是啊,我看他应有些常人难以经历的过往,也不知是何来历。”韩耕耘望着李鹅背影,琢磨其为人。

虽然李鹅总是冷面寡言,却十分遵从上峰意愿,唯命是从。他应当是在军中待过,这也符合他说过的,自己见过足够多的死人。不过,以他十六七岁的年龄,即使从军也不应到了卸甲的年纪,何况还能在京兆府谋得捕快一职,难道是立过军功?

韩耕耘暂且将自己的胡乱猜想按下,眼下最紧要的事,就是搜查白府,弄清白春生死之谜。

韩耕耘一行带了五名捕快进入白府。府内仆役乱作一团,白夫人与一十一二岁的孩童抱在一起,惊慌失措地望向来人。白夫人脸色惨白,哆嗦问:“出什么事了?是不是狄二真的惹事了?”

韩耕耘道:“我们是来找白春的。”

白夫人一愣,齿寒一抖,惊恐问:“老爷?他出城去了,说是去两个月,他这人难以捉摸,也不定就按时回来。”

韩耕耘问:“白春是何日离开京城的?去了哪里?去做什么?”

白夫人揉紧怀中孩子,眸子左右移动,一时失神,没有立刻回答。那孩子睁着圆圆的大眼,愤怒地看向韩耕耘,仿佛是在气愤有人欺负他母亲。

良久,白夫人缓过一口气,“是婆母寿辰那日离开的,就是八月初四。那天一早,我从娘家回来,狄二就告诉我,老爷往丰州采买寿材去了,要等买到好木材才回来,总得有两三个月。”

谭芷汀突然冒出来,“哪有人会在自己母亲寿辰那日离家的?怎么也要给母亲贺了寿,陪亲友吃了酒,才能安心走不是?八月初四,你们办寿宴了没有?”

白夫人愣愣道:“因为是婆母六十大寿,原本就打算大操办一场,所以在家里摆了十二台桌,宴请了亲朋好友。我记得那日,我从早忙到晚,半刻不得闲。婆母也是受了一日的拜,累得第二日就病倒了,连卧了五六日的床。至于老爷为何选择那日离开,我从娘家回来时,他已走了,我就没多问。那日办宴,好在有狄二在,他是婆母的养子,自小养在身边,与亲儿无异,由他操持寿宴,才没让婆母丢了面子。狄二到底如何了,他没有妻儿,可否让我送些东西进去?”

刘潭深陷进椅子中,双手双脚夸张展开,似笑非笑望向白夫人,“我们都说了今日是来找白春的,可自我们进来,夫人只问狄二,不问自己郎君,这是什么道理?”

白夫人皱了皱眉头,目光向下躲闪,急忙用手捂住孩子的耳朵眼睛,支支吾吾道:“老爷他那么个人,能出什么事?是狄二被关进大牢,又不是老爷”

谭芷汀也学着刘潭,不请自坐,荡起双脚,天真顽笑:“白侍郎是什么人呀?是有三头六臂,还是铜头铁臂,不就也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我看狄二爷身材魁梧,英姿挺拔,满脸横肉,穷凶极恶,才不像是容易出事的人。你是受了你夫君的打,心存恐惧,逃回娘家的吧。所以婆母寿辰那日,你一听狄二说白春走了,心里只顾高兴,就连问也不问,完全不顾白春死活了!”

那孩子挣脱出母亲的怀抱,拉住韩耕耘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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