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如流水般一去不复还。寒冬过后,春去夏又来,一晃四个月过去了。
以不癫的修为,早就已经能够辟谷,之前会去少林的灶房找东西吃,是因为他习惯吃东西填肚子,但这四个月里,他是寸步不离的守在无相的身边,偶尔肚子咕咕叫,他就嚼上几颗丹药,反正那间暗室里有很多丹药,虽然不知道这里的主人什么时候回来,既然给无相吃了那么多丹药,他也就不在乎再多吃几颗了。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打败过六尊铁甲人,也就没能进入墓室,一直以为这座地陵是某位前辈的家,所以从来没动过地陵里的东西,要不是为了救无相,他也不会去碰那些丹药。
他不眠不休的守了无相四个月,不是怕无相醒来后不告而别,而是怕无相醒来后乱动,把他给重塑的脸抓坏了,所以每次无相醒过来,他就给点昏过去。
为了不让无相饿死,他每天早午晚都会塞几颗丹药到无相的嘴里,用手指捅下去后再给无相喂点水,就这样过了四个月,无相像是一具会喘气的尸体似地,在地上躺了四个月。
这天不癫将无相的
身体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确定他一身断掉的骨头都已经愈合,整张脸也已经长好,他这才催动内力,在无相的胸口点了几下,而后退后几步蹲在地上,双手托腮等着无相醒来。
不多时,无相就悠悠醒来,坐起身后四处看了看,最后看向不远处的不癫。
不癫咧嘴傻笑,笑容干净单纯。
无相也笑了,随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脸。
“有铜镜,贫僧给你去拿。”不癫欢快大叫,话还没说完就已经闪身在暗室消失。
速度有多快?
无相只能勉强的看清不癫拖着一串残影,这是要超出人类肉眼极限的速度,惊得他下巴差点掉下来。
还没等无相从震惊中醒过来,不癫已经出现在他面前,傻笑着将一块圆形铜镜递给他,而后又退后,这一次比之前退的更远,直接退到了门口处。
无相有些不解的看了看他,有一种不癫要逃走的感觉,不过也没多想什么,举起铜镜照了照自己,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不癫一见他皱眉,就不由得紧张,立刻向后又退了一步,做好随时逃走的准备。
无相抬头看他一眼,
随后对着铜镜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道:“还行,没成了丑八怪。”
不癫怔了怔,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对这张脸还满意?”
“不满意有什么办法。”无相放下铜镜,无奈的说道:“虽然不记得以前长什么样子了,但有张脸总比没有脸强。”
“你怎么会不记得以前长什么样子呢?”不癫有些不解,可随后就叹了口气,上前蹲在无相身边,双手托着腮,有些伤感的说道:“贫僧也快要记不起小时候的事情了,师父的样子也已经模糊了,空明秃驴说活的太久就会记不清以前的事情,你应该和贫僧一样,也是活的太久了。”
“我好像才活了还不到三十年呢。”无相抓了抓后脑勺,苦笑道:“我的情况好像和你不一样,我应该是失忆了,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知道我叫什么,家在哪里吗?”
“失忆是什么意思?”不癫茫然的看着无相,不等无相解释,他就摇头道:“贫僧也不知道你是谁,贫僧就是在这里发现你的,当时你的脸已经腐烂了,贫僧就给你起名叫无相。”
“这事我记得。你出现后的事情我都记得
,不过之前的事情想不起来了。”无相笑着点头,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在一条大河里,被河水冲的翻滚,呛了好几口水。
他就快要溺死的时候,突然被水流冲进一条通道里,好像是在拐歪的地方撞到青石墙壁,骨头碎断好多,整张脸也在青石墙壁上蹭的血肉模糊,险些疼混过去。
他挣扎着冒出水面后大口喘气,又被水流冲到暗室的青石斜坡,他艰难的爬了上去,昏死过去后再疼醒,疼醒后再昏死过去,靠舔青石砖上的水渍活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要撑不住的时候,不癫就出现了。
无相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起身在褴褛的衣裤上摸着,问道:“我身上有证件之类的东西吗?”
“没有证件。”不癫摇头,随后比划道:“有个这种形状的东西,我随手给扔河里了。”
手机。
无相只是失忆,不是变成白痴了,立刻就意识到不癫比划的东西是手机,他转身就要跳进河里去找手机,随身携带的手机里一定有家人的电话号码,说不准还有照片,这是他找回自己身份的唯一途径。
“你别跳,水流很急,贫僧给你
捞。”不癫急忙拦下无相。
无相哑然失笑,这条小河的河面已经平静,无波无浪,怎么水流就急了?
他刚要说自己水性还算不错的时候,不癫已经扑通一声跳进小河中,溅起的水花淋了他一身,不癫也消失不见了,河水远比他想想的要深。
无相在河边等了得有四五分钟,河面依然平静,不癫还是没有踪影,而暗室外面的甬道里却是响起机关转动声,继而是石门挪动的声音,无相眉头顿时一皱,从铜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