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林晚澄是真的有些生气,萧景琰攥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掩住笑意:
“好看,美,也喜欢。”
他耐心回着她的每个问题,语气认真,末了还说:“我当时确实注意力都在你身上。”
这话不假。
当时林晚澄在那个南疆队伍里,虽然站在角落位置,但她绝对是最起眼的一个。
她肢体并不协调,四肢像是头一次见面似的,你动你的我动我的。
虽然努力跟上了节奏,可确实是肉眼可见的僵硬。
萧景琰当时只觉得她很像一个提线木偶。
看了两眼就收回了目光,后来没想到,这个“木偶”居然是林晚澄。
回过神,他对上林晚澄气呼呼的视线,大言不惭:“跳得很好。下次有机会的话,再跳一次给我看?”
林晚澄哼了一声,这才满意。
她往后靠了靠,倚在软垫上,扬着下巴像是一只傲娇的狸猫,就差把“得意”二字写在脸上了。
“再跳一次是不可能的,你想得美。”
她这天姿国色的,岂是他说想看就能看得?
萧景琰笑而不语。
——
没多久,马车缓缓停下,外面传来王七的声音,说是已经到了长安街。
萧景琰率先下去,随后站在下面朝林晚澄伸出手。
站在闹市街头,林晚澄深吸了一口气,喟叹一声:“果然,宫外的空气都格外清新啊。”
“是吗?”萧景琰不置可否。
“当然了!”林晚澄话说得还是夸张了一些。
宫内的环境偏雅静,而宫外则是一片嘈杂,小贩的叫卖声不断,鼻尖没有花香,只有小摊上飘来的食物香气。
与宫内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林晚澄早就习惯了宫外的生活,比起来,也更喜欢宫外的热闹和自由。
这是宫内给不了的。
皇宫巍峨,宫墙一层接着一层,挡住了太多。
看出她眼底的向往,萧景琰垂下眼,心情有些复杂。
林晚澄是真的喜欢宫外,可他要的是,她一直留在皇宫。
所谓的他登基后,两年内放过她。只不过是他一时的说辞。
他想在这段时间内,让她离不开自己。
这个期限,是让她爱上自己的期限。他没想过真的放她走……
他这辈子不屑做小人,自幼想做坦荡君子。
唯独遇到林晚澄时,他有很多次克制不住自己,想当一次被唾弃的小人。
林晚澄走出去几步,发现萧景琰还站在原地没动,她单手叉腰,歪着头叫他:
“走啊,你在那干嘛呢?”
“来了。”他一边应着,一边递给王七一个眼神。后者垂首,默默跟上。
古董铺子里,掌柜的正在和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争吵。
“我说是真的就是真的!一定是你们给我掉包了!”
妇人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惊得外面的路人都忍不住驻足观看。
掌柜的用袖子揩了揩额上的冷汗,耐心回复:“夫人,您这玉器确实有暇,不是真品。真品这里应该……”
“放屁!我给你们的时候还是好好地呢,一定是你们给我掉包了!”
说着,她走到门前,扯着嗓门喊:“大家都来看看啊!他们店大欺客,偷偷掉包了我的祖传镯子,被我发现还不认啊,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紧接着又是哭嚎。
门前很快围满了人,大家议论纷纷:“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
“通川古董铺子不是一直挺好的吗?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
“我听说啊,这通川的掌柜不是真的掌柜,背后还有个大人物呢。真的掌柜不在这儿守着,现在出点问题也正常。”
“也没准,人家的可是祖传的镯子,万一是个狠货,掌柜的起了歹念吞掉也正常嘛。”
“可惜了,通川这好好地招牌,就这么被砸喽!”
掌柜的从里面出来,见这阵仗气都喘不匀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你那镯子本来就是假的,哪里来的掉包一说!你这是污蔑,我要报官!”
那妇人一听,抬手就推了他一把,恶狠狠地道:“你手脚不干净还说我污蔑?”
“你别动手动脚,我们报官不就好了!”掌柜的看着是个软柿子,实则不然。
“你!”妇人一噎。
“还是报官吧。”
“对对对,报官报官!”
“通川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地方,我也觉得应该报官,别砸了招牌!”
外面不少人还是支持通川的,妇人一听,急的破口大骂,掌柜的不服气,与她理论了两句。妇人气得抄起旁边的古董花瓶就要朝他砸去——
人群中,一道女声穿过重重嘈杂的声音响起:“夫人,你手里的花瓶可是个真品,粗摸估计价值一千两,你确定要用这个?”
妇人一愣,转身拿了个玉如意:“这也是真品,价格是那花瓶的一倍。”
“……”妇人忍无可忍,破口大骂:“你谁啊你!”
林晚澄站在人群中,笑意盈盈的望着对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