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眼沐卿,重新坐了回去。
沐卿的手被许南浔握在手中,却并不打算咽下这口气,还欲再说。
一声尖叫直接打破了几人的对峙:“老三,快来看看,我家这孩子昏过去了!”
许南浔握紧的拳头蓦然松开,眼底望向张敏的杀意只能收回,嗓音微沉道:“我这就来。”
然后迈步朝那孩子的方向走过去。
“俺把祝道长请来了!”
随着刘婉的一声压迫性十足的大喊,屋内人的视线又转到了门口。
屋内挤满了人,祝岚夕紧紧贴着那妇女的背,才堪堪钻了进来。
方才那一幕祝岚夕并没听到,只听到那孩子晕过去的话,和许南浔对视一眼后,便道:“让我来看看吧。”
她年纪虽小,但长相清冷,严肃皱眉的样子看上去却很有威慑力,众人不自觉为她让出一条路。
祝岚夕并未在意这些视线,快步走到那个昏迷的孩子旁边坐下,伸手搭上他的脉搏。
同时她环视四周,语气温柔的下了驱逐令:“没生病的人先出去,这屋子容纳不下这么多人。”
“好,好,好,大家伙儿都先出去,乱成一锅粥了还怎么救人?”葛修一发话,屋内瞬间就空了下来。
祝岚夕这才沉下心来把脉,过了好一会儿,她面目严肃地冲一旁的许南浔说道:“拿银针过来,另外按我说的抓药。”
许南浔微愣,随即用力点了点头,在祝岚夕的指挥下将她口中所需物品一一拿了出来。
“连翘我这儿没了。”许南浔望着空荡荡的柜子,回身问道。
“那先用金银花或是野菊花也行。”
在门口观望的吴家两口子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扰了这位道长施针,手下一个偏差害了自己的孩子。
屋外天色大亮,祝岚夕检查完屋内最后一个人的脉象,终于松了口气。
熬了一个通宵,精神稍一放松,饥饿感和困倦感使她眼前一黑,还未走出去几步,身形不稳朝地上栽去。
许南浔从桌案前抬头,意识到不对,慌慌张张地瘸着腿就往外冲:“祝姑娘!”
还没等他跑出去几步,就有人从外推门走了进来,一个箭步接住了身子朝下倒的祝岚夕。
祝岚夕顺着扶着自己的手往上看去,入目的就是谢景辞那张面无表情的臭脸。
他的眼睛和她对望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近极了,她能清晰地看见他微微垂下的眼睫,以及紧抿着的薄唇。
祝岚夕的目光动了动,撑着他的手臂借力站稳,柔声问道:“你回来了?”
等她站稳,谢景辞才松开她不堪一握的细腰,眉头皱成一团:“不舒服?”
“有些困。”祝岚夕揉着发酸的后颈,顿了顿,随即皱眉严肃道:“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边吃饭边说。”谢景辞扶着她走向一旁的空余的桌凳。
她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拿着的食盒,轻轻“哦”了一声,乖乖地跟着他走。
谢景辞瞥了一眼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许南浔,示意他一同过来吃饭。
“弄清楚原因了吗?”谢景辞将饭菜从食盒中拿出来放到桌面上,拧眉问道。
他刚从山下回来,就遇上了来送饭菜的寨民,稍一打听才知道昨晚出了事。
事发突然,寨子里难免引发恐慌,尤其是听说那一家人是中了毒,一时间众说纷纭,十张嘴巴十种说法,猜什么的都有。
如今只有早日查明是谁下的手,才能平息谣言。
祝岚夕下意识看了眼床榻上的病人,如实道:“他们是中了断肠草,所幸并不致死。”
“但是源头还不清楚。”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情并非天灾而是人为。
祝岚夕目前也很迷茫,她对天鸿寨内部或是外部的矛盾并不清楚,所以无法妄加猜测。
方才她同葛修他们说过此事,他们对于下毒之人也并无头绪。
两户人家分别是刘家和吴家,总共十口人,除了回家探亲的刘家媳妇张敏和下山才回来的吴家两口子,另外七个人全中招了。
可两户人家隔得老远,平日里交集并不多,是怎么会同时中毒的?
这下毒之人又是谁?
目前看来这些问题的答案,只能等那些中毒之人清醒过来之后才能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