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辞嘴角忽然就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笑容把陆清清都吓了一跳,“你要是真的不想说,那就算了,总归我在派出所也是有人的,只要我以跟踪骚扰的名义把你扣进去,总会有人来赎你的。”
到时候就能钓到后面的大鱼了。
眼镜男的眼神变了变,他知道谢嘉辞没骗他,这方法的确是最省力也最好用的,因为单位不可能真的会让他在派出所那种地方待太久。但是一旦有人来赎,处分和惩罚就少不了。
谢嘉辞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把话都摊开在明面上讲,企图跟眼镜男有一个合作的机会。
果不其然,眼镜男的态度缓和了一些,甚至看上去还有些垂头丧气,“你要是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但是我未必能回答得上来,我只是一个负责跟踪监视的。”
谢嘉辞也没指望他能了解到什么机密,“你们这次来的人有多少?”
眼镜男想了一下,“这次是四个,京市那边的事情确实还没处理完,调不出来那么多人。”
谢嘉辞停顿了一下,接着问,“之前你们不是已经放弃我这边了么,为什么会忽然重新找上我?”
眼镜男幽怨地盯了一会儿谢嘉辞,像是自己也是受害者似的,“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而且我也不想来盯着你,谢队的名声现在依然让人闻风丧胆,但是没办法,这回是上头领导直接下的命令。”
谢嘉辞没理会他话里的哀怨,倒是陆清清听完之后眼前一亮,她确实没想到谢嘉辞在单位那边会有这么高的名声。
谢嘉辞接着问,“你们最近针对科研所那边,是不是有动作?”
眼镜男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有点迟疑了,眼神来回飘忽了一会儿没说话,谢嘉辞的胳膊肘立马往他脖子上顶了顶,眼神一凶:“说。”
眼镜男脖子上吃痛,有一种即将窒息的感觉,在性命面前什么都得往后排,于是赶忙脱口而出,“是,确实最近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科研所那边,那边好像是有新的成果快要出来了。”
谢嘉辞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懒得再为难眼镜男,直接放开了他。从刚才交手他就已经知道了,眼镜男顶多就是会察言观色、人机灵一点,但是身上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在他面前压根不够看。
眼睛男也深知这一点,在谢嘉辞放开他之后立马就拔腿想跑,又被谢嘉辞横踢一脚拦住:“回去跟你上头的人传个话,他要的东西我这儿没有,还有,别把主意打在我身边的人。”
眼镜男得了谢嘉辞的话,立马连连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在谢嘉辞放下拦路的腿之后,仓皇骑着自己的自行车逃窜了,在歪歪扭扭的小胡同里根本辨不清方向。
可就算是在胡同里多绕几圈、晕头转向,也比现在在这儿跟谢嘉辞面对面在一起要强得多。
眼镜男一边跑一边心有余悸地想着,谢队当初的名头可真不是吹的。
自从跟眼镜男聊完之后,谢嘉辞整个人都话少了很多,像是平白添了好几分愁绪一样。
陆清清极少看他眉头紧锁的模样,可现在谢嘉辞的眉头却也已经拧成了一个结一样舒展不开,让人看了怪心疼的。
陆清清忍不住伸出小手,想把谢嘉辞眉宇之间的烦恼抚平。
谢嘉辞被忽然攀上来的小手吓了一跳,胳膊一动险些下意识地把她的手反甩出去,察觉出是陆清清之后,在胳膊抬起来的那一瞬间又生生地克制住了。
陆清清拍了拍小心脏,“你可吓死我了,刚才那一瞬间我连我遗言都想好了......”
谢嘉辞被她夸张的语气逗笑了,“遗言里有没有说把遗产全留给我?”
陆清清翻了个白眼,“那自然是要一分不少的全留给冬冬。”
话说出口,陆清清又忍不住笑了。
接近一年的相处,让她已经从心底里接纳了冬冬这个小不点,真心得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就连死后的事情都下意识替他谋划着。
谢嘉辞不知道陆清清在笑什么,但听见她笑,自己的心情就也缓解了许多,甚至主动跟陆清清解释:
“你不用害怕,这次他们一共才来了四个人,而且一来就冲着你下手,根本没打算跟我硬碰硬,不会有太危险的情况发生。”
可是一般危险也不行啊,陆清清现在就希望一丁点危险都不要有,她打心底里觉得范林那帮人太惹人厌。
谢嘉辞接着说,“他们来的目的我已经大概猜到了,就是科研所之前我专门负责的项目现在开始投入使用了,他们想从我嘴里套出一点有用的信息。”
陆清清眯起眼睛想了想,“但是之前几次跟你的接触让他们发现,你这人是个硬茬,硬碰硬根本就占不到好处,所以现在他们开始采用迂回战术,想从我身上打开突破口,来让你服软,对吗?”
谢嘉辞赞赏地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
陆清清心中警铃大作,“那肯定不只是我,连着冬冬、奶奶,包括我爹娘他们都得注意着点才行,可不能让他们抓到把柄。”
这么想着,陆清清又忍不住气愤起来,“我真是越想越气,陆明建跟赵红梅就是;两个没脑子的蠢货,什么陌生人的钱都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