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套要是在李桂秋面前用,或许还能博得几分心软,但是在陆清清面前,没用!
她最烦的一点,就是拿什么传宗接代说事儿,之前也是因为陆海池是家里唯一的长孙,没少受优待。
陆清清神情认真严肃,呵斥赵红梅:
“你给我站起来好好说话,别在我家门口哭哭啼啼的,你要是再撒泼胡闹,就别怪我直接把你赶出去!”
赵红梅被陆清清的嗓门吓得一哆嗦,从地上唯唯诺诺地爬起来,不敢再哭喊了。
可还是皱着能夹死苍蝇的眉头,卖惨:“四丫头,真不是二嫂跟你装可怜,海池现在一直发烧,都快说不清楚话了,医生说要是再不去住院治疗的话,可能孩子以后得留下什么毛病!”
陆明余本来还在一旁忍着脾气听她说话,可听到这儿的时候也忍不住了,“你少在这儿跟我们卖惨,那都是你们自己自作自受!”
赵红梅像是生怕陆明余会把下面的话说出来一样,连忙一脸祈求地拉着陆清清的衣角抢过话头: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孩子的亲爹娘,清清也是海池的亲姑姑,总不能真看着孩子被烧死不是?清清啊,就算二嫂求你了,借给二嫂点钱吧,救海池一命,成吗?”
陆清清听得稀里糊涂,甩开赵红梅的手,冷冷地问:“陆海池生什么病了?”
“发烧,”赵红梅赶紧回答,“孩子连着发了好几天的烧,一直高烧不退,我们去找村里的大夫看,大夫说让我们赶快把孩子往医院里送,可是我们哪儿能有钱给孩子住院呐......”
陆清清觉得纳闷,因为分家的时候陆明建家是三家里最富裕的,而且陆明建还会打点小工什么的,也会有一些额外的收入,怎么会现在连一个看病的钱都拿不出来?
陆清清狐疑地看着赵红梅:“你跟陆明建不是挺有钱的么,你家的新房子装修得那么好,你告诉我你没钱?”
“呵,”陆明余在一旁冷笑,“不是没钱,是钱全被自己给挥霍完了!”
赵红梅一下就脸色惨白,“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们没乱花钱,我们就是没钱了,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求求清清的。”
陆清清看着陆明余义愤填膺的模样,忍不住疑惑地看过去,用眼神问他这是啥情况?
这事儿原本陆父下了令不让告诉陆清清的,但是陆明余想着赵红梅都已经找上门来了,不说也不好,犹豫了一下就告诉了陆清清。
“陆海池生病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一开始没有那么严重的时候,她就已经跑到咱们家去跟咱娘要过一次钱了,当时我和爹都不在家,娘一心软给了她五十块钱。”
五十块钱!
这可都是城里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陆清清听到之后只想感叹,李桂秋出手是真大方!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陆清清和陆明余也早就明白了,李桂秋就是个心软的主儿,而且尤其是对自己家人,更是几乎有求必应的那种心软。
听清原委之后,陆清清都有些无语于赵红梅的贪得无厌,“我娘都已经给过你五十块钱了你还好意思来找我要钱?五十块钱啊,你就算是做手术也够用了!”
赵红梅一听到这五十块钱,就双腿酸软地滑倒在地,只顾着放声大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还是陆明余跟陆清清又解释道:“咱娘是给了她五十块钱不假,可是这五十块钱全被陆明建拿去打麻将输了。”
陆清清张大了嘴,“一分钱都没剩?!”
“还欠了二十多块。”
输了五十,还外欠了人家二十?!
陆明建的手气比村口的公厕还要臭!
陆清清看着在地上崩溃到嚎啕大哭的赵红梅,心里也觉得她有点可怜,可是归根结底,这种情况也怨不得别人。
“你不可能不知道他打麻将的事情,说好听了他那是打麻将,说难听了他就是赌博!赌博是犯法的,是要被抓到局子里坐牢的!”
赵红梅听了陆清清的话,吓得又抹了抹眼泪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楚楚可怜地摇着陆清清的衣角:“四丫头,你给你二哥留一条活路,你别去告他,他已经改了,他说他再也不会去跟他们打麻将了!”
“四丫头,就当二嫂求你了,你借给我们一点钱好不好?海池的病真的不能再拖了,他现在高烧不退,要是再烧下去,真就该成了原先老三那样了!”
陆明余脸色有点难看,把头转到一边去了。
陆清清白了她一眼,“说你儿子就说你儿子,少往别人身上扯。”
“再说了,我哪儿有钱啊,我现在啥活儿也不干,谢嘉辞也没工作,我们俩还欠了一屁股债还不清呢,你还来找我借钱?”
赵红梅哪儿会信陆清清的话,没钱,没钱能住在城里?
“四丫头,我不多借,你就借给我一点给孩子治病的钱就行,就当二嫂求你了,二嫂给你跪下行吗......”
赵红梅一边说着,一边就真的膝盖一弯要下跪。
陆清清和陆明余一人一边把她胳膊拉住,怎么可能真的让她跪下来。
陆清清这时候才看出来,这个二嫂也真的不是什么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