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在京市实在是算不上有钱人家。
这时候的京市已经高楼林立了,但谢家还只是偏居在胡同里的一个小小的四合院里。
谢嘉辞带着陆清清七拐八拐地来到谢家门前。
看到门上的浅浅灰尘,谢嘉辞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应该是里面还有人在。
陆清清牵着冬冬的手,一起跟在谢嘉辞后面进去。
这小院实在是不大,比大王村里陆家的院子都要小一半,而且也就只有三四个小房间是能住人的。
奇怪的是,瞧着院子里处处都是荒凉的景象,像是很久都没住过人了一样。
陆清清压下心头的好奇,跟着谢嘉辞往里面继续走。
“咳咳......咳咳咳......谁呀?”
主屋里传来几声微弱的咳嗽声,或许说是呻吟声更为贴切。
谢嘉辞心头一紧,加快步子进了屋。
屋里,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太太斜躺在床上,桌子上放着都快硬掉的半块馒头,还有一个半杯水的茶缸。
老太太浑浊的眼睛看向来人,待看清是谢嘉辞的脸的时候,心一揪,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嘉辞!奶奶的乖孙子啊......”
两行浊泪滑下脸颊,沾湿了谢嘉辞的手。
谢嘉辞捧着谢老太的脸给她擦泪,强忍着心中的酸涩:“奶奶,不哭不哭,我回来了,不哭。”
陆清清最是见不得这种久别重逢的感人场景。
心里没比谢嘉辞好受多少。
牵着冬冬的手走上前,陆清清教他:“冬冬,这是太奶奶,叫太奶奶好。”
冬冬早在来的路上,就已经知道自己是要来找太奶奶了,立马上前靠在谢老太身边,“太奶奶好。”
谢老太显然还没能接受孙子已经结婚并且有孩子的事情,愣愣地看着冬冬和陆清清,“这,这是?”
没等谢嘉辞开口,陆清清就已经自来熟地攀上了谢老太的胳膊:“奶奶,我是嘉辞他媳妇,是您孙媳妇,这是您重孙子,叫冬冬。”
“好好,好啊,好......”
谢老太没想到自己临死之前还能见到孙子,还有孙子结婚生子的场景。
心里由内而外地涌上一股巨大的满足感。
这股满足感,将她撑着自己的最后一口气都耗尽了,头一歪,身子就倒在了床榻上。
谢嘉辞二话不说,立马打横抱起谢老太,这一抱就更心酸了,谢老太甚至比冬冬都重不了多少!
陆清清也赶紧把手边的东西全都放在屋里,把屋门锁好之后,抱起冬冬跟在了谢嘉辞后面。
谢嘉辞不愧是在京市长大的,轻车熟路地拦了个三轮车,让他们娘仨上了车。
他自己嫌人家师傅蹬得慢,跳下来在后面一边跑一边推车,速度快到师傅都想弃车求饶。
到了医院门口,谢嘉辞没有半分耽搁就抱着奶奶进去找医生了,陆清清又多塞给人家师傅两块钱,连连道谢。
师傅却是个仗义人,硬是把那两块钱推了回来:“你家老太太现在这情况少不了花钱,妹子,这钱你自个儿留着吧。”
说完也不等陆清清再推辞,一脚蹬上去就驶离了医院门口。
陆清清把钱塞回兜里,感动了三秒钟之后也急匆匆地冲了进去。
谢老太一进来,就进行了一番急救加多次检查。
好在结果还算能接受,主要是年纪大了抵抗力变弱又影响不良,再加上前些天摔了一跤有脑血栓的征兆,还没有多加干预。
谢老太还在昏睡中没有醒来,谢嘉辞守在床边听着医生介绍她的身体情况,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谢家!
谢忠强!
陆清清拿起单子要去办理住院手续的时候,谢嘉辞拦住她,“你在这儿帮我看着奶奶吧,我去办。”
陆清清也没跟他抢。
谢嘉辞刚走不久,谢老太就醒了。
看见陆清清守在她床边,动了动手指想去拉陆清清的手。
冬冬眼尖看见了,稚嫩的童声中带着惊喜:“妈妈你看,太奶奶醒啦!”
陆清清顺势握上了谢老太的手,另一只手把自己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一杯古井水插上吸管递过去:“奶奶,您别急着说话,先喝口水。”
她这古井里的水有治病的功效,就连陆明余都能从一个智商只有几岁的小孩,逐渐开始好转清醒,谢老太的病就更不在话下了。
谢老太十分顺从地将嘴凑过去,也不知道是水太好喝了还是她太久没喝过水了,一口气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才罢休。
陆清清给她擦了擦嘴角:“奶奶,你还想喝水吗?”
谢老太沙哑的嗓子开口:“不了......不了......嘉辞?”
陆清清把杯子放到桌子上,“谢嘉辞他去给你办住院手续了,一会儿就回来了,您别担心。”
其实陆清清还挺好奇的。
谢嘉辞可不差钱,一个兜里随时都能变出来钱和各种票子,而且还十分有孝心的人,怎么会让自己奶奶混到这种地步?
但她现在毕竟跟谢老太还只是刚见面,再多疑问她也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