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恰到好处响起的声音。
打断了两个人之间尴尬的氛围。
陆清清紧急咳嗽两声,别扭地把自己的脸转过去,躲开对视。
谢嘉辞心里觉得可惜极了。
差一点就撩到手了。
回过神来才觉得不对劲。
在这儿,怎么还会有人叫他谢队?
陆清清跟他一起转头朝着来人看过去。
是个身型魁梧的男人,虽然相貌平平但是身姿挺拔。
身上的那份气质,竟跟谢嘉辞还有几分相似。
谢嘉辞趁着月色看清这人的脸,嘴角没忍住扬了一下,又很快藏起来。
努力让语气变得十分平淡,“陈晓刚?”
陈晓刚激动地点点头,“是我,谢队!
您居然也在龙广县,那您怎么都没跟我们说一声,弟兄们找了你好久......”
陆清清明显一惊,谢队?
谢嘉辞身份果然不一般,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沦落到乡下当知青?
谢嘉辞却眉头一皱,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这儿没有什么谢队,叫我谢嘉辞。”
陈晓刚心里难受得不得了,可是却也没敢再叫他谢队。
“嘉辞哥。”
谢嘉辞转过脸点点头。
看见陈晓刚难受的模样,他心里也酸涩得不得了。
尤其是听见他说弟兄们都在找他,谢嘉辞差点没忍住自己的情绪。
可是他不能暴露,他不能把他们也牵扯进来,他必须逼着自己对他们冷漠。
谢嘉辞还没说话,陈晓刚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
“呀,清清!咋会是你啊?!”
陆清清往陈晓刚身后一瞧也乐了,“晓娟?”
这倒是真巧。
今天在屠宰场,小王还说陈晓娟跟着哥哥回姥姥家了。
合着陈晓刚就是陈晓娟那个哥哥!
陈晓娟凑过来站在她身边,带着花痴的眼神打量了谢嘉辞几眼。
压低了声音八卦,“这是你男人?”
陆清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笑了笑含糊过去没回答。
陈晓刚这时候也注意到陆清清,以及后面那几个抱着头蹲下的混混。
把车子支起来就看过去,挨个点名字:
“别躲了。张克金,周康文,魏建国,周疆,是你们几个吧?”
张克金打死都没想到!
自己先是挨了陆清清一顿打,然后又被谢嘉辞一阵恐吓。
现在,竟然把盯了他们许久的陈陈晓刚都招来了!
张克金哭丧着脸,比亲妈死了都难受。
“陈警官,不是这样的,您听我解释......”
“闭嘴。”
谢嘉辞一个眼神看过去,张克金立马没了声音。
紧接着,谢嘉辞简明扼要地把整个事情跟陈晓刚讲了一遍,顺便重点强调了一遍流氓罪的恶劣性质。
张克金几个人听得瑟瑟发抖,险些跪下求饶。
陈晓刚一边听一边点头。
眼神却不住地往谢嘉辞身后瞟。
这姑娘长得真标致,就是不知道跟队长是什么关系?
谢嘉辞感受到他的目光。
不动声色地移了一步,把陆清清挡了个严严实实。
陈晓刚讪讪地收回脑袋。
队长不想说的事情,向来是没人能让他开口的。
陈晓刚很快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工具包里找出来麻绳,把四个小混混绑成一串,捆在了自行车后面。
谢嘉辞负手站在一旁,一如从前的很多次一样。
陈晓刚张了张嘴,想试探着问一句谢嘉辞现在在什么地方。
谢嘉辞却淡淡地开口,直接断了他的念头。
“不用找我,我很好。”
陈晓刚不无失望地低下了头。
瞧见跟陈晓娟站在一起的陆清清时,眼睛又亮了几分。
反正晓娟认识那个女孩,找到那个女孩,肯定就能找到队长了。
三年了,总算是有消息了!
谢嘉辞提上被陆清清扔到一边的背篓,拽着她离开。
陈晓刚和陈晓娟也紧随其后离开了。
路上,陈晓娟八卦地跟哥哥打听:
“哥,那人是谁啊,长得真好看,你为啥会叫他队长?”
陈晓刚摇摇头,不答反问:“你咋认识那个姑娘的,知道她家住哪儿吗?”
陈晓娟老老实实地摇头,“没问过。她叫陆清清,经常会去我们厂子里买猪下水回去做卤猪肠,一来二去我们俩就认识了。”
陈晓娟还想再打听,“哥,是不是跟你不在家的那几年有关系?
你当时到底去哪儿了呀,到现在都没跟我透露过!”
陈晓刚心里一揪。
像是埋藏于深处的记忆忽然被人翻出来了似的。
那几年,是他人生中最光荣最有意义的时光,却也是他需要用一生去守护的秘密。
皱起眉瞥了陈晓娟一眼,“你在屠宰场干得怎么样了,要不我让爸给你换个清闲点的工作?”
“不不不,不用!”陈晓娟缩回头,“我不问了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