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师父!”
惨叫声响彻广阔的荒地,伴随而来的是齐瑾之撕心裂肺的哭声。
齐瑾之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一颗血淋淋的眼球从毕老三的眼眶中挖出,然后扔到了自己面前。
刀疤哥阴森地笑道:“给老子好好捧着,要是掉了,老子就挖他另外一只。”
年仅十二岁的齐瑾之,就这样捧着染血的眼球,看着朝他伸着血手的毕老三,被扛着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天边的地平线……
后来毕老三被巡逻的警察发现,送去了医院,毕福满也被工友用土办法降了温。
毕老三带着毕福满走遍大江南北,再也没有齐瑾之的消息。
夏倾沅听着毕老三回忆当年的事情,整个人都忍不住瑟缩了下。
她紧紧握住毕老三的手,泪如雨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上辈子,她从不曾知道毕老三的过去,竟然有着这样黑暗又痛苦的经历。
再想到后来毕福满和自己的死,想必对毕老三更是不能承受的打击。
夏倾沅的心也跟着揪着难受起来。
毕老三见夏倾沅在哭,伤感的情绪被冲淡了一些。
他粗糙的手指轻轻拭去她的泪,笑容中也带了泪花:“傻孩子,都过去了,哭啥?”
毕老三这么一说,夏倾沅的眼泪掉得更凶:“师父,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您的。”
上辈子的孤独终老,夏倾沅不会让师父再经历一遍。
毕老三有些不明所以,笑了起来:“你这傻孩子在说些什么呢?”
夏倾沅信誓旦旦道:“师父,我也一定会帮您和师兄相认的。”
说到这件事,毕老三的神情又有些沉重起来,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夏倾沅分析道:“大师兄不愿意跟你们相认,一定有他的原因。
我认为,除了齐家的因素外,可能和他在离开你们之后的那一段经历有关。
如果我们有办法证明他就是大师兄,他再想要回避这个问题也没有办法。”
毕老三有些生气:“如果这些年,他真的去混了黑道,即便杀人了人,那也不是他的本意,我怎么可能会怪他?”
按照夏倾沅的说法,齐瑾之被刀疤哥带走后,跟着一起混了黑道,甚至有可能刀疤哥为了训练他,逼他做了许多泯灭人性的事情。
想到这,他又是一阵心疼,摸了摸胡子:“那你说要怎么办?”
夏倾沅道:“如果只凭着您说他和印象中的大师兄长得像,以及这一朵祥云,说服力还是不够的。
您再想想,除了这些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可以证明他就是大师兄的东西?
如果有的话,我想办法给您弄来?”
闻言,毕老三陷入了沉思。
随后,他一拍手掌,道:“你大师兄的腰部有一个红色的胎记,就是祥云状的。”
说着,他还指了指自己腰腹的位置:“就这里。”
夏倾沅的视线顺着毕老三指的地方往下,那已经是肚脐以下的地方了。
夏倾沅:“……”
她的表情僵了僵,为难道;“师父,这件事我恐怕做不到。”
长在那么隐秘的位置,这是任凭她找任何理由,都没有办法做到的。
总不能让她好端端的去掀齐瑾之的衣服吧?
沈奕舟不打死她,她都要被人们的唾沫星子淹死。
不行不行,这事不能做。
毕老三原本充满希望地看着她,见她摇头,失望地将嘴一瘪:“哎。”
夏倾沅灵机一动:“师父,我没办法,可是有人有办法啊!”
毕老三又来了兴致:“谁?”
夏倾沅指了指刚刚走进饭厅的沈奕舟。
沈奕舟:“?”
毕老三:“!”
夏倾沅附过身,在毕老三的耳边轻声说了起来。
沈奕舟看着两人眼中的光越来越来亮,只觉得后颈发凉。
他的脚尖一转,打算离开。
手心钻入细腻的触感,夏倾沅拉住了他。
她对他笑得甜美:“奕舟,别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