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公不知道国家法律是不是有什么骗婚罪,他们这些大老粗,也不可能去翻法典不是?
再说了,现在是张大虎一家做得不对,他自是要和夏家站在一边。
否则的话,他这村长也做到头了。
张大虎的双眼猩红,捏紧了拳头,气势却已经失了大半:“我不服,谁知道这上面的东西是不是他们自己编上去。
就算那些东西是真的,全家都得了便宜,也没有道理只找我算账的道理。”
袁村长冷笑一声:“夏家是什么光景,有个做生意的女儿,还有个当大官的女婿,会稀罕你们这点钱?
既然你说了,全家人都得了便宜,当初也是全家人来逼的婚,自然还不上也是全家人坐牢了。
这八百多块钱,是对你们张家的惩罚!
不然,你们还以为整个地方你们张家说了算!”
当初张家人来闹的时候,袁村长是想帮着解决的。
可是当初张家人咬死了是夏景宸搞大人家的肚子,王萍又不想事情闹大,只能吃了这个亏。
如今知道了真相,自然是要出一口恶气,免得他们还以为杏花村没人撑腰。
会不会严重到全家人坐牢他是不知道的,往严重了去吓张大虎总没错。
眼看着张大虎已经被沈奕舟唬得差不多了,他和张叔公再添几把火,应该就成了。
张叔公意会到袁村长的用意,先是对袁村长、沈奕舟和夏宥鸣几人拱了拱手,羞愧难当:“我那兄弟走得早,他们老子就没有教好,如今生出的儿子也是这般混账。
我这老头子,先替我那兄弟向你们道个歉了。
他们家要是没钱,就把他们全部都抓了去吧,我也没法管了。”
沈奕舟单手抬起,侧身避开了张叔公的礼,道:“只望老村长秉公处理,将一切拨回正轨。
如若不行,只能请公安来办了。”
张大虎着急道:“叔公,你不能不管我们!”
张叔公冷哼一声,两条胡子被吹起来:“现在知道害怕了,先前干什么去了?我看你不是横得很吗?”
张大虎自知大势已去,全身萎靡,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他先是跪沈奕舟,又拖着腿到了夏宥鸣和夏景宸跟前,不住地磕头:“是我不对,是我混账,求求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们吧!
八百多块钱我们实在是拿不出来,这简直是要了我们的命啊!”
张家大嫂也跟着磕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们再也不敢了,饶了我们吧!”
这些年依靠着夏家,日子过得轻松快活,张玉娇拿回去的钱物都给挥霍了,哪里还有得剩?
也是因为过惯了好日子,一旦没了夏家的照拂,日子愈发艰难,才会想起用夏思彤去夏家要钱的办法。
沈奕舟和夏景宸对视一眼,知道差不多了,便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沈奕舟一发话,两人立即停下来,看着他:“只要不是还钱,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
张大虎还丧心病狂道:“都是那张玉娇害你们这样的,只要你们一句话,我现在就回去把她发卖了!”
沈奕舟:“……”
夏景宸:“……”
旁听的夏倾沅:“……”
夏宥鸣、张叔公和袁村长:“……”
张叔公气得立即起身,对着张大虎的背就是狠狠一巴掌:“你是疯了不成?新中国成立了,还能任你发卖人口!你的良心喂狗了!”
张大虎方才一时心急,却也是他的真实想法,顿时咬紧了唇,不敢吭声。
沈奕舟道:“如果你们有心改过,今天当着两位村长的面,立一份字据。
将你们一家当初如何骗婚以及后来如何从夏家拿钱拿物的事情写清楚,并将夏思彤的抚养权交回给夏家,从此不再打扰,永不相见。
只要你们做到了,这份鉴定报告和清单,我就不会再拿出来。”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张家人是贪生怕死,可也不是愚笨的。
鉴定报告如今只是偶尔用于刑事案件的侦破,托了齐瑾之的关系秘密做的,待张家人回过味来,事情就不那么好办了。
张大虎方才说发卖张玉娇的话,他相信是真心的。
所谓狗逼急了跳墙,连亲生妹妹都狠心卖的人,继续纠缠只会让他铤而走险,做出更大伤害的事情。
归还八百多块钱只是手段,并不是目的。如果为了八百多块钱耽误了拿回夏思彤的抚养权,就得不偿失了。
张大虎心中百转千回,毫不犹豫应道:“好,我答应!”
张叔公觉得对不起夏家,便道:“八百多块钱拿不出来,那就两百块钱。
这两百块钱,你们即便是去借,也得给我凑出来。”
张大虎哀嚎了一声:“叔公!”
张叔公气地又踢了他一脚:“叔什么公!才几年,竟然昧了人家八百多块钱,好大的脸!”
他又对沈奕舟道:“沈秘书放心,只要他们家任何人再犯浑,我必第一个不饶!”
沈奕舟只思考了一秒,便应道:“如此,甚好。”
他幽幽看向张大虎:“但凡我岳家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