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见状,不由得有些担心。
在他们的印象里,这是夏宥鸣第一次对王萍说这么重的话。
他们自己,也是从懂事以来,第一次忤逆她。
夏宥鸣摆摆手:“你妈没事。
她这人,就是爱认死理。
只要她想通了,就好了。”
和王萍做了几十年夫妻,哪里有不懂她的?
只是,经过夏景宸的事情,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有些时候,还是要快刀斩乱麻的好。
家的和谐温暖,不是靠表面去维持的,它更需要彼此之间体谅与尊重。
他拍拍两个儿子的手,语重心长道:“我别的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你们能够顶天立地,再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就行。
如果需要我们,跟我们说一声就是。
我和你妈还干得动,就一定会帮你们。
只希望,你们不要因为这件事,和你们妈起了嫌隙。”
夏景越和夏景宸的眼眶红了,龚莲心也在一旁抹泪。
他们不约而同道:“爸,谢谢您。”
夏景宸看着父亲白了许多的头发,心里的愧疚更深。
他紧紧握住夏宥鸣粗糙的老手,跪了下来:“爸,是儿子不孝。”
整个家的衰落,似乎就是从自己结婚开始的。
如果不是他,这个家一定不会变成这样。
爷爷可以安度晚年,妹妹如今大专毕业有着好的前程,哥嫂恩爱,家庭和睦。
夏宥鸣不由得老泪纵横。
他摸了摸夏景宸的头,发现他的两鬓也开始长了白发,心痛尤甚。
夏景宸今天不过二十七啊!
夏宥鸣仍记得他每次从外面回来,笑着叫他一声爸的模样。
他道:“都过去了。
只要你们都好好的,爸妈就好。”
他顿了顿,想起远在滇城的小女儿:“爸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妹妹,你也一样。
你们一定要好好爱护她,不让她受了欺负去。”
夏景越和夏景宸都应道:“我们会的。”
*张玉娥和何绍远判刑那天,许多人都来看了。
就连张家的人,几个哥哥都来了。
何绍远因滥用职权,并利用职权便利,玩弄女性,处以死刑;张玉娥曾经同时与多名男士处男女关系,男女关系混乱,进行权色交易谋利,犯流氓罪,处以二十年有期徒刑。
宣判一出来,张玉娥和张母立即就嚎啕大哭。
二十年,等她出来后,整个世界都变样了,她这辈子就完了!
但法不容情,每个人就该为自己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
邓淑仪和女儿相拥在一起,看着被告席上呆坐在那的何绍远,心里一片悲凉。
何绍远如行尸走肉地站起身,走回后庭。
女儿忍不住叫了他一声:“爸!”
何绍远的身形顿住,却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
女儿扑入邓淑仪的怀里,大哭出声。
相比何绍远的认命,张玉娥显得要激动得多。
她大喊着冤枉,要求法官重判。
只是,证据确凿,即便是查不到倪正,张玉娥在读书的时候依旧有不少可以拿出来判刑的事情。
面对同样失去控制的张母,张家大哥只能劝道:
“好歹命保住了。
她在牢里好好改造,争取早点出来。”
夏倾沅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没有什么表情。
她只是叹息一声:“等待他们一家的,还有很长的路。”
只是苦了夏思彤了。
只是,对于他们要夏思彤的抚养权,她有些诧异。
按照他们的尿性,应该两个孩子都不会要的。
还是说,其中有什么猫腻?
夏倾沅想到了DNA技术。
只是这时候的DNA技术国内主要用于刑事案件的侦破,还没有广泛应用到亲子鉴定上。
看来,只有静观其变了。
*又过了两天,夏景宸来滇城了。
他提着简单的行李,来跟夏倾沅和沈奕舟告别。
他道:“我打算和朋友一起去做生意。
这次来,是跟你们辞行的。”
对于夏景宸的决定,夏倾沅既有些意外,也有些欣慰。
她问他:“想好做什么了吗?”
夏景宸点头:“打算去深市,有朋友在那边做电器和电子设备。”
深市走在改革开放的前列,现在电子行业发展得确实不错。
许多抓住这个时机下海的人,不少都发财了。
要不是她对这一块不熟悉,她都想涉足。
夏倾沅也没有劝:“你有创业资金吗?如果不够,我这里有一些,你拿去用?”
“不用了。”夏景宸回绝了夏倾沅,“这些年,我自己攒了一点小钱,不多,打算从小本生意做起。
”
闻言,夏倾沅也没有再勉强:“那我就去祝你衣锦还乡。”
听到夏倾沅的话,看着她恬静的面容,夏景宸眼眶微热。
他想起临走之前,夏宥鸣说的话。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