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越和龚莲心夫妇则是带着四个孩子回了娘家。
反正,一家子都避着张家的人。
张家大哥一改先前的跋扈,立即堆出笑脸来:“没有的事,你听错了。”
说着,用眼神示意张玉娇,让她来说话。
张玉娇今天穿的这身衣服,蓝色的工装布料,白底碎花的上衣,是几年前第一次见夏景宸的时候穿的。
她从娘家的衣柜里翻了出来穿上,就希望夏景宸能够看到这套衣服,念一点旧情。
哪知道,夏景宸就跟没看出来一样,眼神在她的身上淡淡扫过,没有说话。
张玉娇压下心中不快,上前一步,勾了勾鬓边的碎发,把声音放柔:“景宸,我们回屋去谈谈吧?”
夏景宸注视着前方:“没有必要。
如果不是为了离婚的事,我和你没有什么要说的。”
夏景宸冷硬的态度刺痛了张玉娇,对夏景宸颐气指使惯了,一下子没忍住,就对着他嚷了起来:“夏景宸,你究竟什么意思?
我告诉你,只要一天我们没有离婚,我就还是你媳妇。
你想甩了我娶覃静娴,做你的春秋大梦!
我……”
“玉娇!”张家大哥都快听不下去了。
不是不该骂,而是现在有求于人家。
他忙拉住张玉娇,对夏景宸道:“那个,妹夫,玉娇也是一时激动,你别跟她计较。”
他把手里的东西提高些许:“今天一早,她还说自己错了,要回来跟你和两老认个错呢。
你看看,要不我们屋里去?”
为了防止夏景宸不接受他们的要求,他今天把药也带上了。
只要待会进了屋,让他喝上一口,再跟张玉娇睡一觉,他还好意思拒绝吗?
闻言,夏景宸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给,转身就要走。
“诶,妹夫!”张家大哥拉住他,“我们就在这里谈,成不?”
夏景宸退后两步,与他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说吧,你们要谈什么?”
张家大哥搓搓手:“那个,就还是玉娥的事情,你看能不能叫倾沅妹子她男人……”
他话还没说完,夏景宸直接越过他就要进屋。
张家大哥再也憋不住脾气,和张玉娇对视一眼,打算对他用强。
“宸哥!”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男声,是那天叫张母接电话的大林子。
他跑了过来,对夏景宸道:“宸哥,我妈叫你去我家吃饭。”
说着,对他眨眨眼。
夏景宸点头:“好。”
他看向张家大哥和张玉娇,道:“我们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张玉娥的事情我们无能为力,我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去麻烦倾沅和奕舟。
你们与其在我们身上花时间,倒不如去想想,怎么样让她坦白从宽。”
说完,没再看他们一眼,和大林子离开了。
张玉娇兄妹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可怕。
张玉娇:“大哥,怎么办?”
张家大哥没好气道:“能怎么办,还不是你没用。
回家!”
*哪知,两人刚回家,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张家大嫂就催他们:“妈下午的时候来电话了,她说你们两个回来,立即给她回个电话。”
说着,地上抄的电话号码:“打这个电话。”
于是,张玉娇和张家大哥两人又急急忙忙去了村委去打电话。
电话刚接通,张母就在那边哭了起来:“玉娇,你明天一早,立即去杏花村跟夏景宸离婚!”
张玉娇不解:“妈,你不是说不离吗?你这话什么意思!”
张母哭道:“隔壁娟子那个小贱人,她竟然供出了倪正!
后来公安局又把我叫回去,逼问了半天才放我出来。
要是夏倾沅那里再出差错,玉娥就要完了!”
张玉娇被张母哭得头疼。
她抓了抓头发:“夏倾沅知道又怎么样,倪正家里那么偏僻,又远,警察找得到才怪。”
她可是听张母和张玉娥说过,倪正家就住在深山里,全是山路和峭壁不说,就连拉屎,都是在地上挖一个坑就地掩埋的。
那样一个地方,她不信警察能找到。
如果找不到人,那就是没有实证,警察又能奈他们何?
哪知,张母道:“夏倾沅那贱人她知道!
今天在局里,她还说出了他们家的地址!”
想起下午和夏倾沅的那一场见面,给她的恐惧程度不亚于封闭空间的接连审讯。
张玉娇一个没拿稳,话筒就从她的手中滑落,掉了下来。
张家大哥站在边上,眼疾手快接住了它。
他拿起话筒,接替了张玉娇:“妈?”
张母在电话里说了好些话,张家大哥的双眼越瞪越大,几乎跟铜铃一样。
他的目光落在呆滞的张玉娇身上,脸上闪过复杂的神色。
最后,他点了点头:“好,妈,我知道了。”
*晚上,夏倾沅半躺在房间的沙发床上,百无聊赖的样子。
沈奕舟看得出她兴致不高,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将它放在掌心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