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角落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大概的邓淑仪,看着何绍远离开的背影,双眼愤恨得要滴出血来。
她的整个胸腔都被愤怒充满,恨不得立即冲进去将张玉娥撕碎。
可是她不能!
她必须要忍耐,等待一个时机,将他们的奸情公布在所有人的面前!
到那时候,看看何绍远还能编出什么天花乱坠的借口!
邓淑仪一直站在角落的位置,直到张玉娥也鬼鬼祟祟地出去,才走了出来。
双眼阴鸷,嘴角噙着冷笑。
*邓淑仪过了几天恨不得将何绍远掐死在梦里的日子,终于等到星期日了。
这天一早,何绍远就开始拾掇自己。
在洗漱间对着镜子一边刮胡子,一边哼着歌,心情十分愉悦的样子。
邓淑仪手里端着咖啡坐在院子前,听着洗漱间传来的声音,心情起伏之大,手抖得差点就要将咖啡泼出来。
她忽然站起身,走到洗漱间门口,看向何绍远的眼神,恨意怎么也藏不住。
何绍远不经意一瞥,差点吓了一跳。
再去看时,邓淑仪已经换了脸色,神情平淡地看着他。
何绍远不满地啧了一声:“怎么走路也没有声音?”
邓淑仪忍住心中冷笑,道:“你今天要出去?”
何绍远自然地答道:“厅里还有些工作要处理,我出去一趟。”
邓淑仪的牙齿咬地作响:“就不能在家办公吗?
”
何绍远以为邓淑仪因为自己出去工作生气了,便哄道:“事情太多了,还有些重要文件,我也没办法带回来啊。”
他顿了顿:“现在接近年尾了,事情也就多了些。
我现在把事情都做完,等孩子放假回来,不就可以多陪陪你们吗?”
邓淑仪听着何绍远的话,心想如果不是已经觉察到他和张玉娥的奸情,说不定还会像过去无数次一样,感动得要掉眼泪。
何绍远为了去见张玉娥,甚至还拿孩子来做借口。
她真的想问问他,在提到孩子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她惨淡地笑了笑:“好,你走吧。”
她冷静地目送何绍远的车子离开,车子开到道路尽头,一辆完全不显眼的汽车从相反的方向开了过来。
邓淑仪将咖啡一泼,杯子扔在了花圃里:“走,跟上他。”
夏倾沅和龚莲心今天没去旧街里,正蹲在客厅透过窗户观察外面的动静。
沈奕舟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扫了眼凑在一起的姑嫂,笑着摇了摇头。
小刘在沈奕舟对面的沙发,正襟危坐,不知道一早把他叫来喝茶,到底所谓何事。
他将自己跟沈奕舟以来所有的事情都回顾了一遍,看看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事情,所以沈奕舟不打算要自己了。
“他们走了。”夏倾沅回过头来,对沈奕舟说道。
沈奕舟抬了抬下巴:“小刘,开车送太太和大嫂出去逛一逛。”
“啊?”小刘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
太好了,终于不是要解雇他了!
他立即站起来,朗声道:“是!”
走出去,打开车门,动作一气呵成:“太太,夏家嫂子,请。”
夏倾沅拉了拉还有些紧张的龚莲心:“大嫂,我们走吧。”
两人刚上车,就听到外面一声喊:“倾沅。”
夏倾沅心里咯噔一下,探出车窗外,竟然是许久未见的夏景宸来了。
二十一世纪,龙城附近群山中,悬崖峭壁前。
有位气质超群的中年女子,穿着登山装,一只手和双脚牢牢地踩在峭壁缝隙间,另一只手把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药草娴熟地挖出来,小心放进身后背篓里。
她俏丽恬静的表情,悠然自得的神态,仿佛和大自然融为一体。
这就是远近闻名的神医——温暖。
突然,一股大力袭来,背篓被人用力拖拽,身体也随之失去平衡。
“呀!”
这谁??
凄厉的声音随之传过来。
“贱货,星辰做梦喊的都是你,一直不肯和我结婚,为什么你还活着……去死吧!”
温暖侧转头——只见一个满脸狰狞,双眼冒火的老女人出现在斜对面。
电石火花间,她很快认出了对方。
这不就是抢了她青梅竹马的小姑温秀竹!
他们都订婚二十多年了?星辰怎么还牵挂自己?
刹那间,她想明白了,这对怨偶蹉跎了二十多年……顿时揪心般地疼,深藏在心中男人的名字情不自禁地大声呼喊出来。
星辰!
同时,她目呲欲裂,闪电般紧紧抓住对方想缩回去,鸡爪般的黑手!
两团身影翻滚着飘向深不见底的深渊。
片刻后,一位四十多岁潇洒帅气的男子飞一般冲到悬崖边。
看到下面深不见底的雾霭,听到群山熟悉的回声,尽管这声音跨越了二十多年,他依然分辨出来了。
是她!
是心心念念一辈子的挚爱!
他顿时心丧欲死,双眼血红,两滴清泪挥洒出去,毫不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