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舟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
手一抬,就接住了抱枕。
他转过身,捋了捋抱枕,然后对她一笑:“轻点,它会疼的。”
说完,把抱枕放在了一旁的几子上,朝她挥了挥手:“不用扶我。”
就出了客厅。
夏倾沅气得又抓起另一个抱枕,放在膝上,用了捶了几下。
今天上午他带她去河边,她就把两人昨晚的事情给忘了。
昨是偶然事件,再加上今天的事情,就绝对有问题了。
沈奕舟绝对是故意的!
故意撩拨她,然后在她情难自禁的时候,又撒手不管。
她恨恨骂道:“狗男人!”
不行,她绝对要扳回一局。
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她倒要看看,沈奕舟的忍耐力有多强!
*第二天早上,夏倾沅照样给沈奕舟煮了早餐。
脸上平静无波,一点也看不出来心底的情绪。
沈奕舟也是一贯冷清的表情,安安静静地吃完了早餐。
沈奕舟临出门前,对她道:“我以后中午都在单位那边吃,晚上再回来。”
夏倾沅对他莞尔一笑:“好的,我知道了。”
并微笑着送他出门。
在小刘开着车过来的时候,还细心地替沈奕舟整理了下领子。
她的手在他的胸前的衣服拍了拍,然后再看向他:“我家男人真帅。”
沈奕舟的眼神微滞。
他看着她,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夏倾沅一直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迎向了他的目光。
一旁的小刘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只看到两人如胶似漆地依依不舍。
便有些尴尬地转了个身,背对着他们而立。
沈奕舟的唇角勾了勾:“我家媳妇也真俊。”
说完,在夏倾沅的额前落下一吻,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上了车。
这一切正好被间隙转过头来的小刘看见,惊得目瞪口呆。
他再也不敢多呆,立即跳上车,一溜烟开走了。
夏倾沅没想到,想要挑逗他不成,反被挑逗了。
她揉着被吻过的额头,看着扬长而去的汽车,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
来日方长,走着瞧。
*早上吃完早餐收拾一会,就到了夏倾沅和阿壮约好的时间了。
家属大院守卫要森严得多,她担心阿壮进不来,便骑了车去了门口接他。
夏倾沅刚到门口,就看到阿壮站在那了。
小伙子穿着开襟汗衫,一条汗巾扎在腰间,底下是一条深色大裤衩。
他一见夏倾沅,就笑开来:“夏姐姐!”
夏倾沅也笑着应道:“阿壮。”
她道:“你随我一起进去吧。”
沈奕舟告诉她,外面的人在门口登记一下,就可以了。
阿壮摇摇头:“不用麻烦了。”
这里看起来守卫森严的样子,从这里进出的人看起来似乎就跟一般人不一样。
他不想因为自己,让夏倾沅没面子。
他指了指身边的菜道:“我给你放车上吧。”
夏倾沅没想那么多,也没坚持,道:“那行。
等下次,你跟你阿姐一起到我家来坐坐。”
提到阿香,阿壮的脸色有些变化。
他依旧笑着道:“我阿姐最近怕是有些忙。”
夏倾沅问道:“怎么了?”
阿壮道:“家里给阿姐相看了个人家,应该下半年就结婚了。”
“这么突然?”夏倾沅不由得有些惊讶。
她跟阿香聊过,她今年也不过十九岁,正是对外界充满着幻想的时候。
她还说过,她想要去外面闯荡闯荡,怎么就结婚了呢。
阿壮的神色也落寞下来:“阿妈说,那户人家的条件好,阿姐嫁过去,不会吃苦。”
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地震的时候,他们阿爸为了抢救棚子里的牛,被倒下来的横梁给压断了腿。
阿爸在医院治疗了几天,因为医药费的问题,提前出院了。
他们回到家,用土办法养着。
寨子里的医生说,阿爸的腿可能再也好不了了。
即便如此,阿爸的腿后续也要钱,而且家里少了阿爸这个顶梁柱和主要劳动力,就更难以支撑了。
正好寨子里一个快三十岁的二赖子早已看中阿香,叫媒人来说媒。
阿香越过父母答应了,正在家里跟阿爸闹呢。
其实他知道,阿香是不愿意的。
她每天夜里,都在偷偷地哭呢。
可恨他自己还没长大,不能替父母和姐姐分担太多。
十几岁的少年,怎么可能藏得住心事?
夏倾沅从他有些闪躲的眼神中,发现了端倪。
她将阿壮拉到一边,问道:“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阿壮先是一怔,然后摇头道:“没有,什么事也没有。”
越想掩饰,就越慌张。
最终,面对夏倾沅关切的目光,十几岁的少年,落泪了。
他一边抹着泪,一边把家里最近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