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这么近,翁千歌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混合着淡淡的薄荷味须后水的味道。
她想起来,顾沉以前是不喜欢任何带香味的东西的。
这薄荷味的须后水,还是她给他选的。
那之后,顾沉好像就习惯了,没再换过。
现在,也还是一样吗?
翁千歌不及多想,顾沉的手机响了。
顾沉拿起手机,看了眼翁千歌,“那,我就不送你了。”
“嗯,好。”
翁千歌点头笑笑,“你忙吧。”
顾沉转过身去,走开两步,接通电话,“喂,嗯……刚才在里面,没听见……”后面说了什么,翁千歌听不见了。
望着他的背影,她攥紧了手里的卡。
顾沉在给谁打电话?
是那个女人吗?
他的语气,真是温柔啊。
翁千歌收回视线,走到封筱筱身边。
“好了啊。”
封筱筱笑嘻嘻的看着她,“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
翁千歌摇摇头,扬了扬手里的卡,然后放进包里,“把这个给我了。”
“哟。”
封筱筱小小惊讶了一下,连声感叹,“这不当夫妻了,对你还真是好起来了。
他这是拿你当妹妹了?”
翁千歌皱了皱眉,“也许吧。”
“那你接受吗?”
封筱筱挽着她的胳膊,小声问她。
翁千歌微怔,封筱筱看她发呆,继续说:“我是说,就算你们的婚姻是失败的,可你们好歹也做过夫妻,这以后真的能当兄妹吗?”
哎。
翁千歌无奈摇摇头,“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
和顾沉的婚姻不是她自主的,她和顾沉彼此都不爱对方,婚后就是一对怨偶,稀里糊涂就到了现在。
封筱筱撇撇嘴,“你们这情况复杂,你要是不愿意,以后少见他就是了,别勉强。”
“嗯,我知道的。”
翁千歌笑了,“别小看我,我工作很忙的,哪儿有时间想那么多。”
只是,和顾沉成了这样的关系,以后只怕连家也很少能回去了。
父母那边,有顾沉照顾着,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虽然和顾沉的婚姻成了过去式,但要她坦然地面对他,只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接着去做spa,就是翁千歌刷卡了。
封筱筱笑着也不拦她,“翁家大小姐的好意,我还是不能推辞的。”
她们俩之间,从来也没有计较过这些。
刷了卡,进了贵宾房,两个人舒舒服服的躺下,美滋滋的做了个spa。
起来时已经接近黄昏,换衣服时,封筱筱嘀咕:“不知道聂铮今天会不会又很晚。”
她不是担心他太忙没空陪自己,她是心疼他太辛苦。
翁千歌笑骂她:“你一刻不朝我撒狗粮能给你难受死吗?”
她站了起来,进了里面的洗浴间,准备冲个凉。
封筱筱挽着头发,准备一会儿就进去。
紧接着,就听见里面翁千歌一声尖叫。
“啊……”紧接着便是噗通一声!“千歌!”
封筱筱惊愕,慌忙冲进洗浴间。
翁千歌晕倒在地上,洗浴间里热气蒸腾。
封筱筱吓得脸色都变了,上前将翁千歌抱起来,朝外喊人。
“来人!来人啊!”
这里的经理很快赶来处理这件事,打了急救电话让他们过来接人。
忙着向封筱筱道歉,“客人,实在是对不住,我们的洗浴间防滑措施都做的很周到的,你的朋友怎么会突然晕倒?”
这个道理,封筱筱也知道。
所以,千歌为什么晕倒?
封筱筱守着翁千歌,看着她苍白的脸,考虑了半天,最终还是拨通了顾沉的电话。
——他们当不成夫妻,但他们始终是一家人。
如果她不知道顾沉在鹿儿岛那就算了,在知道的情况下,还是应该通知他一声。
急救车很快赶来,把翁千歌送到了医院,顾沉是直接赶去的医院。
安静的长廊上,顾沉踏着急促的脚步声匆匆赶来。
冲到封筱筱面前,眼底的担忧一览无遗。
那么一瞬,封筱筱疑惑,她曾经以为顾沉恨千歌——难道是她的错觉?
还是说,顾沉恨的不是千歌,只是他们那段被父母强行安排的婚姻?
如今婚姻没了,他对千歌的恨也消失了?
“千歌呢?”
顾沉一张口,似乎喷着火。
封筱筱指了指抢救室,“还在里面。”
“这是怎么回事?”
顾沉紧拧着眉,明明中午分手的时候,看着她还是好好的。
她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倔强,接受了他给的卡!封筱筱刚才已经对医生说过病史,在这一点上,她比顾沉了解的还要多。
她舔了舔唇缝,“只怕,是因为头痛症。”
闻言,顾沉一怔。
翁千歌有头痛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