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1万元左右的回扣。广告额打折多一些,回扣率则相对低一些。一些肥水码头的编辑记者,赚得盆满钵满,一年搞个几十万元,还是没有鸿鹄之志的。有夸张的传说说,某某记者用书包装回扣,书包撑得像胖猪崽一样。
还有社委提出来,能不能改变目前按部门划分报道区域,部门的编辑记者再分一条几条线的报道方式,每个报道部,确定两三个人跑日常的领导活动、会议等新闻,而其他的编辑记者则腾出手来,打破战线、部门杠杠,八仙过海,抢抓各种各样的鲜活新闻?
最后,刘平原交待范大为,根据社委会议的讨论结果,3天内起草一个报纸改革方案,交社委传阅审稿修改后,报省委宣传部并省委审批。
范大为是刘平原的死党,多年前关系就很好。
一个神秘人物的一个电话,把邓林招了去。
邓林大学毕业后一直在清江日报社时政部工作,他内向,社交能力一般,智商也平平,不过,年轻时还是写过些有份量的报道的。但年过50以后,中老年病顽固地缠上了他,什么高血压,什么冠心病,什么糖尿病,一个也没有少,弄得很痛苦。更要命的是,他的脑动脉硬化严重,记忆力、思维都大不如前,再也难以采写或编辑出好的稿子。
他还是报社的老困难户,妻子蔡丽下岗多年,每月只发有很少的生活费。儿子才考上外省的一所二本大学。
按理说,穷人家的孩子应穷养才是,但偏偏邓林是个特别疼儿子的爸爸,他把穷孩子当富二代富养,别人家的儿子有什么,他也想给自己的儿子什么。别人家给孩子星星,他也想着给孩子星星,别人家给孩子月亮,他也想着给孩子月亮。儿子呢,也不怎么懂事,看着别的同伴有什么,眼馋,不时要这要那。他身上脚上穿的,都不是低档地摊货。别人有手机,他也要手机,别人有平板电脑,他也要平板电脑。
邓林自己有一个抽烟的习惯。他曾想过要把烟戒了,但戒了几次,最后都败下了阵来。也许,烟瘾,是他烧愁的一种不错的方式吧。他那愁苦的灵魂,或许能从烟瘾的满足中飘出些许的快乐。不过,他抽烟从来不敢放肆,一般只买最便宜的香烟,而且,一包烟要均着抽两三天。如果放开来的话,他一天一包烟还少了。他抽烟时,为了多吸几口,烟蒂不烧到极致烤痛了手指,是决不肯丢弃的。
儿子上高中时,便在校寄宿,只有到周末,才回来一天,上大学了,只有放假了才回来。儿子不在的时候,他把生活费压低到了最低程度。他买菜,都是选择到下午下班后,这时,菜市场一些摊贩开始大甩卖,他则选中间最贱的菜买,花很少的钱便能买一袋菜。不过,儿子回来了,他便立即给买好吃的,生活水平一下从杨白劳升格为黄世仁。
前不久,儿子打电话回来,要钱买手提电脑,说是寝室里人人都有手提电脑,只有他没有,很不方便。邓林知道儿子还有个很没面子的理由没有说,但知儿莫如父,他能感觉得出来的。他丝毫没有犹豫,答应尽快寄钱给儿子买手提电脑。但凑来凑去,只凑了六千来块钱。本来,买一台很普通的国产手提电脑,六千块钱绰绰有余了,但儿子提出想买苹果或三星手提电脑,要万把块钱。他没有劝儿子降降电脑的档次,他想给儿子最好的。
也不知邓林与这个神秘人物谈了些什么,回来后,邓林心境越来越差,进入了抑郁状态。他想,自己也曾经有本事过,为报社写过不少有份量的报道,现在老了不中用了,他刘平原就想把自己一脚踢开,太绝情了吧!他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气愤。他到地摊上买了一包毒鼠某藏在柜子里,心想如果刘平原做得太过火,不惜与他同归于尽。他连步骤都想好了,先在刘平原的茶杯里下毒,他观察过了,那很好下手的,等确定刘平原被毒死之后,自己再喝下一杯毒水,一了百了。这个灰暗的世界,他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社委会一个星期后的上午9点钟左右,改革方案还正在社委间传阅审看,刘平原正在办公室审看一篇社论,突然,姚茜茜闯进来报告说出事了:老记者邓林倒在了办公室里!刘平原的办公室在2楼,时政部的办公室在3楼。
刘平原心里一惊,马上跟着姚茜茜咚咚咚来到时政部办公室。
邓林斜靠在沙发椅上,脸色惨白,显出十分痛苦的表情,口里的涎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额头上挂着细细的汗珠,右手捂着左胸口心脏的位置,人已半昏迷。
办公室乱做一团,但没有人去动邓林,因为大家知道,此时随便乱动病人,有可能弄巧成拙,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宋晓斌已分别拨了报社医务所与120的电话。
这时,医务所的谭所长旋风一样提着急救箱冲了进来。谭所长一看便知,病人很可能是心肌梗塞了。他很专业地以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打开急救箱,取出硝酸甘油片,迅速往病人嘴里塞了一片。而后,嘱人帮忙,一起把病人轻轻地抬着移到了旁边的长沙发上躺着。谭所长毕业于清江大学清雅医学院,已在报社服务10多年,不仅医术好,而且很敬业。
这时,楼下传来了尖利刺耳的警报声,120车到了。等候在门口的由宋晓斌派出的记者,把扛着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