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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拂红尘起(2 / 2)

:“本家与长子沟通闭塞,迟迟收不到宫中的消息,就急着从雍凉来了,属下放火烧山之际,他们离山寨不过十里之遥,恐怕也瞧见了山火,却不知因何而起。”

顾厌垂下眼睛,轻轻“嗯”了一声,“舅母扣留柳家长子多日,只为了这时。”

疏灵问:“主子现下要去宫中面见皇后吗?”

顾厌说:“不必如此急切。”

他转动了一下手指上的玉扳指,微抬眉眼之际,活像条披着人皮的美人蛇。

“我让沈禾和祝枕寒一同前去取玉佩,其一为了销毁证据,其二为了瞧瞧沈禾是否真如他口中说的那般春风得意。”他说,“其三,就是想要知道沈禾到底要怎么选。”

“进宫面见舅母的,应当是我与沈禾两人。”顾厌道,“不过我看他半点要追问的意思也没有,就知道他是完全不想淌这浑水了。顾家与千城镖局,背后都是赫舍里氏,沈叔有意将沈禾排挤在外,也养成了他这样不肯拘于囹圄中的性子,他表面上不声不响的,心里却都明白,所以我不提,他也就不问罢了,既然如此,就由着他去吧。”

他这话,与其说给疏灵和萤照听,倒不如是在说给自己听。

萤照沉吟半晌,问:“那么,主子给沈镖头写的信,便不递了?”

顾厌说:“不递了。我也好奇,沈禾这两年究竟在西平郡还多了哪些能耐。”

他忽地站起身,从疏灵身侧踏过,推开了书房的门,大风穿堂而过,灌入房中,卷起他满头青丝,晃得发间血簪微微颤动了一下,他却浑然不觉似的,兀自眺望了一阵。

矜贵傲慢的顾老板没回头,问:“这时候该说句什么好?”

萤照原本话多,听到他这话,便忍俊不禁,说道:“——‘风雨欲来山满楼’。”

顾厌却没有重复她的话,只是接了个不成样的下半句,迈出门槛,离开了。

“嗯,是困觉的佳时。”他说。

再说祝枕寒与沈樾,此时又回到了一开始住的客栈。

沈樾还是去当掉了一对耳饰,据他所说,这耳饰太过厚重,他也许久未戴过了。

他察觉到祝枕寒似乎不太愿意直接接受他的谢意,于是换了一种迂回的方式,付下了祝枕寒的房钱和饭钱。这一路上风尘仆仆的,两人道别后就各自回房沐浴更衣去了。

祝枕寒略略清洗了一番,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裳,准备擦头发,便伸手去取托盘中的毛巾,毛巾经他这样一拖拽,原本裹挟其中的东西掉了出来——是一封薄薄的信。

他用毛巾擦净指缝间的水渍,这才俯身去将那封信拾了起来。

不出所料,信的封面未着一字。

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塞到店小二的托盘中,又让他端到自己房里来,这样怪异的送信方式,也就只有他的友人能做得出来了,所以当祝枕寒确认这一点后,神色缓了缓。

擦干发尾的水珠,他随意地将毛巾搭在颈间,点燃了烛火。

照旧是用火光映出信面上蛛网的形状,折叠几次,祝枕寒看向拼凑出的文字。

“托那位顾老板的福,鸳鸯剑谱一事又在皇城沸沸扬扬起来了。”

这开头,就轻描淡写地呛了呛顾厌。

祝枕寒心想,真该让他们两个见一见面,都是能言善辩的人,也不知谁更胜一筹。

“不过,即使没有他从中作梗,毕竟纸包不住火,落雁门与刀剑宗之间的关系都有目共睹,有心人定是要打听的,剑宗是无妨,刀宗却不知哪位长老将事情透了出去。”

刀剑宗与落雁门,是对立关系。

刀剑宗内部分刀宗与剑宗,却又是另一种对立关系。

双宗各据山头,鲜有来往,唯有门内比试之时才会共聚主峰。

尽管双方宗主未置一词,可剑宗弟子瞧不起刀宗弟子,刀宗弟子瞧不起剑宗弟子,这鸳鸯剑谱又只有剑宗弟子可修,刀宗在暗地里给他使绊子,也在祝枕寒的意料中。

想来,刀剑宗到现在都还没有同他联系,估计也是忙于处理内部杂事了。

“处处留心。”他写,“恐怕已经有不少人盯上你和沈樾了。”

但究竟是哪些人,他没有明说,只是这样略略提及,便一笔带过了。

“我手头的事情快处理完了,想必我们很快就能重逢。”

笔在此处顿了顿,祝枕寒犹豫片刻,指腹触碰那点墨迹,竟还未彻底干透。

“附赠你一件事。”

他写:“你向来动作很快,我猜沈樾如今还在你隔壁沐浴。”

最后一句是:“所以,你准不准备过去看一眼?或许能获得你想要的答案。”

祝枕寒忽地沉默下来。

他神色微沉,望着那几行字,想这人是如何知晓沈樾在沐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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