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不用再争这个帝位。”
周则意眸光暗了几分,不置可否。
周翰继续自言自语:“那日朝会上,林大将军为自己辩驳,说出一个只有他们军中武将才知道的细节。”
不同的军队,所用军械上都有各自标识。
“本王思来想去,刺客不是林大将军和淮王派的。”
宁越之立在一旁,漠不经心听周翰说话。
听到此处,差点嗤笑出声。
这么简单一个事实,用得着思来想去?
若是林策安排的这场刺杀,广湘王和恭王还能有命在?
他的林大将军竟被一群自命不凡的朽木看轻。
周翰对旁人的嘲笑恍然未觉:“不是本王,也非淮王殿下,那最大的嫌疑只有一个。”
周则意淡然道:“恭王。”
幕后主使,那日大朝会上他就已经猜到。
他不知为何周翰想了这么些天才想明白。
“没错!”周翰目光一亮,周则意和他不谋而合,他的猜测得到认同,瞬间喜出望外。
“吴王贪图享乐,只因母妃和妻子是王家族人,才借着王家的势力来争夺帝位。他自己是个膏梁纨袴,一无所能。”
“陈梁王年幼,有公卿拥立他,仅因为他姓周。”
这两位周家皇族,周翰从未放在眼里。
若非半路杀出一个淮王周则意,能称作对手的,只有恭王。
“皇叔那日被刺客所伤,昏迷不醒,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来来回回的脚步骤然一停,“若这一切都是假象呢!”
“刺客是皇叔所派,他根本没受伤,所有一切都是假象。他装模作样演了一场苦肉计,迷惑满朝公卿!”
周翰越说越快:“宣武陛下在位时,我二人并无继位的资格,更无继位的想法,平日关系不错,时有往来。”
“他去过好几次本王的常庭山别院,熟知别院的布置,提前安排刺客并非难事。”
“皇叔性格宽宏,朝中不少公卿和他私交深厚,认为他能做一位仁德明君,因此支持他继位。谁能想到!这二十多年,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
宣武帝正值盛年,驾崩的突然,广湘王此前未曾想过,自己还能有坐上龙椅的机会。
更未想过,宽厚弘毅的皇叔,为了帝位,出手竟然如此狠辣决绝。
“皇叔和许多文臣相熟,和朝中武将也有私交,若他真有心豢养刺客,私铸军械并非难事。”
“他在本王的宴席上动手,使用军中兵械,这样可以一举杀掉我和你,再嫁祸林大将军!”
“他自己再上演苦肉计,中一刀,假装昏迷不醒,洗脱嫌疑。”周翰咬牙切齿,“这些天,他对外宣称养伤,闭门谢客,谁知道他那伤是不是真的。”
“说不定他正在府中花天酒地,谋划下一条毒计!”
“皇弟!宁大人!”周翰靠近周则意,言辞恳切,“恭王人面兽心,想置我两于死地,咱们一定要把他的狐狸尾巴揪出来!”
周则意淡漠掠视他一眼,不置一词。
宁越之笑容阴寒:“追捕刺客,本就是卑职分内之事。广湘王殿下大可放心。”
“满朝皆知,宁大人统领羽林卫,心思聪慧手段高明,”周翰恭维宁越之,“谢相将追查刺客一事交由宁大人,宁大人必能不负众望,早日将刺客缉拿,剥开恭王那副宽厚弘毅的表皮。”
说到谢信,周翰又暗中咬牙。
他自以为在这几个周氏皇族里,他和谢信私交最好。谢信虽未明确表态,内心却偏向于他。
然而这次他遭遇刺客险些丧命,谢信根本没放在心上。
说不定恭王和谢信暗中也有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合谋对付他。
“恭王阴险狠毒,他没除掉我们,必不会善罢甘休。”他再次朝周则意陈述厉害,“那些刺客一日未抓获,我们说不得哪天再次遇上刺杀。”
“还望宁大人多费几分心思,迅速揭穿恭王的阴谋。”
“这是自然。”宁越之趁势问道,“殿下可知,恭王会将手下的刺客藏在何处?京城附近,可有恭王田庄,适合偷偷摸摸铸造兵器?”
“皇叔田产众多,京郊附近,仅本王知晓的私宅就有多处。”周翰甚是配合,“本王回府之后,即刻将他的私宅别业拟一份清单,交给宁大人。宁大人可按上面地址,派羽林卫一一查探。”
三人商定之后,周翰匆匆忙忙离开永泰宫,急着回府让属下调查恭王别业里,有可能窝藏刺客的地点。
人一走,宁越之冷声嘲笑:“自作聪明的废物一个。”
周则意平静道:“周翰最大的倚仗,是那些名门世家。”
广湘王一党,几乎都是世家子弟。有这些豪族支持,他争夺帝位的优势很大。
常庭山别庄里,好些世家子弟被刺客所伤,甚至有几位公子不幸殒命。世族们对此大为恼怒,又看出他的无能,许多世家已不打算再继续支持于他。
更有几家因为公子丧生,上门找他讨要说法。
没了这些世家豪族的支持,周翰如今有如丧家之犬,几乎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
“广湘王府如